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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了,魏太太才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警告了一句:“你给我注意点,要是学别人家那样给我弄出个什么私生子来,打断你的腿!”

魏桢连连点头,正说到这里,桑萝下来了。

她已经帮桑落酒卸完妆换完衣服,下楼来歇歇,刚坐下就听魏太太问她:“阿萝,阿鲤也已经不小了,桑家对她的婚事有什么打算没有?”

桑萝懵了一下,下意识就摇摇头,“……没有吧。”

说完又摇摇头,“不对,可能有。”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是说我跟东岩哥留在家里,刚好接手酒厂,阿鲤就不用回去了,她也弄不懂那些,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顺利,酒厂该是阿鲤的嫁妆,要是不顺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桑家的福元酒厂比起魏家产业固然是九牛一毛,但放在绝大多数人家,这真是一份极厚的产业,而且它还会继续生钱。

“最关键的问题是,阿鲤酿酒的本事没学到家,还不如老师傅带的学徒,也不会经营,她不爱这些,除了能喝酒,什么都不成,酒厂交到她手里家里其实也不放心。”桑萝解释到最后,忽然叹了口气。

魏家的问题如今是基本解决了,可桑家却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原本可以独当一面的陶东岩也被她带走……

忽然间,桑萝开始觉得,自己的做法这么自私,是不是所谓的忘恩负义,而对陶东岩就真的好吗?

任何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等问题出现,又会怀疑自己。

带陶东岩出来的时候,桑伯声安慰她说事情会解决的,“我还能干几十年呢,回头我再收个徒弟,一样后继有人。”

魏太太他们听完半晌没话,最后也只能叹口气,对魏桢道:“你看看你认不认识哪个孩子有兴趣的,给你桑叔引见一下,看合不合适,实在不行就让小陶回去帮他师父,阿萝的助理找起来要容易些。”

桑萝的呼吸一顿,心里的后悔之意开始明显起来。

魏太太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让女儿生出心理负担来,说完就催着两个孩子赶紧去休息。

倒是魏桢,起身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一下桑萝的神色,等走到她的卧室门口,又忽然停下来,转身叫了她一声,“姐。”

桑萝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