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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您的母亲身体恢复了么?”

自从查出孙子和刘家两兄弟都没有关系之后,刘母就一病不起,听说整天都在咒骂前儿媳,骂她贱女人咒她早点去死,而刘老师的哥哥已经在留下一笔钱之后就离开家去了北方的城市工作。

可能以后不怎么会回来了,刘老师有一次来中心找桑落酒说话时这样说,言辞间不见埋怨,只有遗憾和失落。

母亲的不公,终究是让他们无法做成亲密无间的兄弟,而他作为既得利益者,更是不能也无法埋怨母亲,只能像现在这样陪着母亲,听她抱怨,为她养老。

“就这样过下去吧,她也老了,还能唠叨多久呢?”

桑落酒一直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叹气的模样,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郁气和无奈,疲惫在渐渐压弯他的腰,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萎靡许多。

不过幸好刘母的偏心毫无原则,永远只会抱怨大儿子和咒骂前儿媳,对小儿子她是舍不得骂的,虽然想法不对,但桑落酒却觉得这对刘老师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反正事已至此,他不如放宽心,尽量想些开心的事,只要将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至于母亲与大哥的关系,到可以等她情绪稳定之后再慢慢劝解,看能不能缓和一二。

此刻听到她问自己母亲身体状况,刘老师难得地笑了一下,说:“好多了,现在已经出院,在家休养呢,之前她说让我去相亲,我说这么快就再婚影响不太好,我还想再缓缓,她就不逼我了,我学生也挺好的,最近有几个差生开始学习了,小测验成绩还不错……”

桑落酒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她很习惯这样当别人的情绪垃圾桶,好的坏的,只要他们愿意分享,她就会认真听着,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适当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和建议。

在这个人人都充满表达欲的时代,或许当一个倾听者和陪伴者,更能帮助到他们。

这次电话说到最后,刘老师问她:“桑医生,您知道哪里有比较好一点的清吧么,我同事偶尔想去小酌一杯,但都是女孩子,恐怕不太安全,我想着您认识的人多,说不定……”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匆匆道了声歉,桑落酒倒是笑了一下。

“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还真是经常会去喝酒,我、咳,我亲戚家就开了酒馆,那边环境挺清静,小食也多,酒也不乏很好的,你们可以去试试,等下我给你发地址。”

就这样,她给刘老师介绍了沉醉,然后得意极了,兴奋异常地给魏桢发信息告诉他这件事。

彼时魏桢正在跟酒店的行政总厨樊姜涛讨论菜单和酒水单,发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便分出点精神去看信息,待看到桑落酒那句“我给我客户介绍你们酒馆了”后面跟着的快夸老子表情包,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樊姜涛立刻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说的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