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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玄月宗大长老?咬牙切齿的?声音飘了过来。她强行挤出微笑,重重读了最后两个字,上下?牙齿磕在一起,仿佛要将“圣君”的?名号碾碎于齿间。

原不为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人,八风不动。他好像完全没发现对方眼中喷涌的?怒火,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不用谢。大长老?实?在不必这般客气。”

“扶危济困,解民倒悬,使有情人终成眷属,令亲生父子母女得以团圆……这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事,本就是我该做的?。大长老?实?在过奖了。”

他一副“哎呀我真是个大好人我简直太?为自?己?骄傲了”的?口吻。

“……”玄月宗大长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冲上去拼命又打不过。憋了半天,只好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诸事已了,我玄月宗自?当遵守约定,封山十年。还请诸位尽早下?山,恕不远送!”

原不为倒没有多纠缠,一身?轻松地下?了山,还不忘对跟着他一同前来的?李玄风摇头道:

“玄月宗不愧是名门圣地,这位大长老?实?在是太?多礼了。不过,我理解她的?感激,一口气解决了这么多门人的?终身?大事,高兴坏了也属正常。”

李玄风:“???”

他脸上空白了好一阵,目光微妙——不,圣君你真觉得这像是感激高兴的?样子吗?

……这分明就是想要将你切成十块八块,红烧油炸加焖煮的?架势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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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山脚下?,一辆马车静静停靠在路边,原不为率先掀开了车帘。李玄风则自?觉主动地坐在外?面的?车辕上充当车夫。

车厢里,正端坐着一个人。

黑纱覆身?,长发如云,冰雪般寒冷的?脸上,一双眼睛又深又冷,瞳孔中透露而出的?冰冷、怨憎、恶毒、疯狂,简直令人不寒而栗。正是迟晚晚。

她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地坐在车上。当原不为在玄月宗愉快地参加宴席时,她只能僵坐在这里,透过半开的?窗望着眼前那条笔直的?大道,以及从大道上敲锣打鼓而过的?长长的?迎亲队伍。

玄月宗的?狼狈并不能让迟晚晚感到丝毫快意,只要一想到容清月和楚天南在某个角落双宿双栖,生儿?育女,她整颗心便?如同被人扔进了油锅里!

哪怕原不为除了限制自?由之外?不曾对她有分毫苛待,她却用疯狂的?自?虐将自?己?弄成了如今这般憔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