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丁福生点头应道:“我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他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同样是修铁路,可给芊芊姑娘他们修铁路这心情却不一样。我也形容不出来,好像自在了许多……”

“嘿,那能一样吗?”

周有福拧开太空杯的盖子,喝了一口水道:“一个是给地主老财干活,一个是为自己干活。大道理咱也不是很懂,但现在每月拿到手的工钱却是实打实的,一点不克扣不说,还有各种福利发。要我说,这活我能干一辈子呢。”

“别逗了,到个四十岁就干不动了,还干一辈子。”

“铁路修不了,我总能给大家看看门或者去修修草坪吧。”

周有福拧上盖子,“那些来投奔的老头老太不都在干这事吗?还给他们发了个牌子,专门抓随地吐痰。几个月下来,谁都不敢随地吐痰大小解了。还有专门查卫生的……”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剪短的头发,“我这一辈子就没这么干净过。你别说,这头发剪了就是舒服。你也早点剪了吧,别沉迷那些老思想。剪个头发就是不孝了?我看许多人留着头发也不孝顺呢。”

“唉。”

丁福生叹气,“我想剪很久了。天一回暖时就想剪。结果去理发店,天天都是排大长龙,都是想剪头发的。我又不想自己剪,不然剪得跟阿仔似的,难看死了。德兰人头发就是那样的,齐肩的头发,看着就难受。”

“你又在吐槽我头发?”

跟着星辰众混久了,王阿仔说话也开始星辰化。

他走上前来,抓了抓自己头发,“我又自己修了修,现在好多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