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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没关系,已经不会难过了。

“真的没关系吗?”他小心翼翼问。

“嗯。”芍樱翻了个身,枕着自己胳膊,“其实,如果你想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从来没有问过。”

晏棠止闷闷‘嗯’了声。

“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妈妈呢,她一直是个……性工作者。”芍樱最终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跟晏棠止讲述道,“我记忆最开始,自己只有三四岁,跟妈妈一直住在小出租屋内。”

“那片地方的女人,都跟妈妈坐着同样的事情,努力生活下去。”芍樱淡淡说,“我妈妈跟她们不同,她是最漂亮的。而且,她还带着我。”

没有一个性工作者,身边会带着女儿。

可她妈妈没有办法。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或者,他早就死了。”

晏棠止轻轻插话,“阿姨没有提过吗?”

“没有,我也没问过。”芍樱自嘲道,“她做着那样的工作,我爸爸是谁都不奇怪。可能是附近农民工,也可能是路边乞丐,谁知道呢。”

晏棠止急急打断她,“别瞎说!”

在晏棠止心中,芍樱总是美好又神圣,不容侵犯。

芍樱没搭理他。话匣子已经彻底打开了,自顾自继续讲。

“我妈妈每次接客,都会把我藏到衣柜里。所以你也知道,我到现在都很害怕狭小、黑暗、又潮湿的地方。”

“等到我六岁的时候,该上小学了。别的家长都会把孩子送到学校里,但我妈妈隔了三条街,就让我自己走。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跟她哭跟她闹。后来我才明白,她怕自己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