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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汤煮沸了,热气顶起了盖子。

她揭了锅盖,斜着放,留一条月牙似的缝隙,转为小火慢炖。

出了厨房,宁苏意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察觉到肩膀处有点疼,到卫生间镜子前,拉下衣领一照。

亮白的灯光淋在光滑细嫩的皮肤上,细节都瞧得一清二楚,那枚红紫印记的边缘处破了点皮,狗啃的……

她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倒先跑了,没见过这样的。

——

呼吸到夜里微凉的空气,井迟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夏季已经过去了,秋天来了,早晚气温寒凉。

他茫然地站在公寓楼下,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也空茫茫,感觉自己伤了宁苏意的心,罪无可恕的程度。

井迟叹口气,踱步出了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扭头问他去哪儿,他躬身垂头,手指揉了揉额头,去哪里都好,只要暂时可以回避酥酥。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没脸见她。

司机没听到回应,又问一遍:“嘿,问你话呢,咱这到哪儿去啊?”

井迟降下车窗,低淡地说了声:“随便。”

司机:“……”

问了等于白问,说了等于白说。

司机启动车子,绕着城市繁华的街道兜圈子,乘客不喊停,他就不停车,反正赚钱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