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
是一个比他人高出很多的大玻璃罩子,被布遮盖了的部分能看得出陈年水渍,但比暴露在外的地方要好不少。
彭希抬手拨开花丛藤蔓,忽然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水箱。
水箱里曾经窒息死过一个人,就在一玻璃之隔的地方。彭希的手慢慢拂过玻璃,脑中又出现了池嵘林的样子。
他倒是不觉得害怕,双手合十对着那箱子道:“……打扰了打扰了。”又把布盖了回去。
把狗生拉硬拽回了花园里,狗继续跑去和他久别重逢的球玩耍。彭希蹲到了他旁边,双手捧着脸,自言自语道:“……这么久了,简先生居然还留着这个东西。”
不会睹物思人吗。
还是简凝根本没有走出来,或者不愿意走出来。
彭希看着狗把球叼过来,一脸期待看着他,把它的狗头推开:“……走开,没心情陪你玩。”
狗还是契而不舍,死皮赖脸盯他看。
彭希无奈,拿了它嘴里的球往远处扔去。狗一激动就追着球狂奔而去。
等狗跑远了,他才站起来拍拍裤子,目光又放回了那处。胸口闷得像浸入了潮湿的水中,喘不过气来。
他发现自己没次想接近简凝时,都会如同面前放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
在玻璃罩内的根本不是池嵘林,而是简凝自己。
这才是他在意的最初根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