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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黎明……”

“我有点冷。”齐止最后一句话口齿清晰,他停止了哭喊,只是抱着手臂,面色发白毫无血色,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坐着,脸上全是泪痕,“我来了,黎明。”

他说罢,用尽力气,一头扎向了水面。

画面至此变成了黑暗。

陶函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徐以青死死拉住,他被徐以青最后这一段表演弄得无比压抑难受,喉痛哽咽又头皮发麻。

看见黑暗之后,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

“结束了吗……”陶函低声问。

他话音刚落,忽然是眼睑打开的瞬间。

第一视角的镜头,上方是天花板。接着,镜头一转,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齐止。

他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画面像禁止的,上方飞来了一只苍蝇,转了两圈,停在了齐止的额头。

齐止甚至没有赶走,面无表情地继续这个动作。

直到他听见门口有开门的声音。

齐止才抬手,把面前的苍蝇赶走,进来的人提着暖瓶,背过身去用暖瓶倒了一杯子的水,又转身,看见齐止已经侧头在看窗外。

“儿子?”齐母端着水小跑过去,“儿子你醒了,你喝水吗?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自杀了啊,你知道医生花了多少力气救活你的吗?你知道你差一点就死掉了吗?”

齐止眨眨眼,没有说话。

“你怎么有这毛病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齐母说着说着就开始坐在他床边哭,“这下荷美也知道了,回去和大家一说,你得这病的事情全村子都知道了,都知道你娶不了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