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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回到柜台就开始唉声叹气。

今年这年景,可真不怎么好。也难怪那孤儿寡母的,现在就开始屯粮。要知道去年雨水就少,到了今年,除了大年初一落了雪,大家都说这是瑞雪兆丰年,哪料到今年从正月到七月,就再没落过一滴雨水。眼看就是要大旱的节奏。

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都是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日子的。老天爷今年脾气不好,他们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呦。

叶梨和叶君眠的日子自然是不难过的。且不说绣庄还有叶梨的“股份”,原身积攒下来的钱财,单单是原身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留下来的金银,就足够母子两个好好过日子的了。

其实并不需要再采买这么多粮食,尤其是他们眼看就要离开了。

叶君眠扛着米袋回了家,喝了口鬼仆雁儿递来了水,将米袋放下,又跑出去采买面粉——他今日被娘亲安排的任务,就是把小镇上的米面铺子都跑一圈,每家都要买上一袋大米,一袋细面,一袋粗面回来。且必须是他自己一个一趟趟的单独跑,不能用车,也不能叫人帮忙。

叶君眠不太明白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可是娘亲叫他做,他便做了。

待到晚上,叶君眠疲累的坐在小木桶里泡澡,雁儿给他按摩穴位,就听到房间的门给“嘎吱”一声推开了。

叶君眠立刻红了耳朵,大声道:“娘,不要进来!”

他都六岁……了呢。

叶梨心说,雁儿在里面没关系,她这个做娘亲的,反倒不行了。倒也没有勉强,就隔着屏风,坐在房间的厅堂里,随意翻看着叶君眠的字。

叶君眠的字……戾气颇重。

叶君眠自己或许也察觉到了,原本是右手书,如今都改成了左手书。可就算是这样,叶君眠的字、画、琴声里面,还是有无法遏制杀意和戾气。

三年时间,只能让叶君眠通过每日的联系琴、画、字和刺绣,把这些戾气给更好的隐藏起来,根本就不曾削减半分。

叶梨在叶君眠临摹的古人家书的纸张上摩挲起来,最后落在了其中一个“忍”字之上。忍字头上一把刀,叶君眠将这个开了刃的刀,写的锋芒外露,恨意卓然纸上,下面的心字,反而随意到不在意。

叶梨叹了口气,就将这张纸放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笔,将叶君眠临摹的这封古人家书,即一位父亲写与儿子的谆谆教导,重新临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