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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求者不肯留,所抓者皆成空,原本果真是打算放手,干干脆脆清清楚楚,彼此不相往来,好留一些情面。可是他让江原走,江原不走。他不见白晚楼,白晚楼反而要来见他。

如果不是他们剑光残影谁也不放过谁,大约这雪中松竹,美人如画,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你师兄把你看得紧,不肯叫你出云顶台半步,你又何必来西域找我不痛快。道不同不相为谋,莫要欺人太甚啊。”薛灿笑了笑,“小晚楼,你病好些了?。”

小晚楼。

这么叫过白晚楼的除了金非池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消逝在岁月中,一个站在眼前。白晚楼眼中像封尽的冰,冻人彻骨。

白晚楼的剑尖仍指在薛灿喉间,薛灿却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要拿手指撇开万仞。那是天下至宝,是神剑,但那有什么关系。这柄剑的主人已算不得天下至宝,更不是世外仙人,甚至已在他的金环之中,动不得分毫。

但是薛灿没能撇动这剑尖。

剑气炸起周围一蓬白雪,细雪纷扬,剑扇相撞,嗡嗡作响。白晚楼抬起眼,他长睫上也落了些雪,睫羽之下的眼眸,是惊心动魄,哪有半分癫狂。

……薛灿忽然不笑了。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白晚楼是故意逼他出手。

万仞一出,薛灿必然要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