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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许泽恩即将和周宴笙订婚——这件事你应该也听说过,原本我瞎着,许泽恩有心隐瞒,我的确不会知道,但是我……”

钟燃一个局外人,听到这里忍不住被“瞎着”两个字狠狠刺了一下。

靳尧停顿了一下,“但是我爸,他来告诉我,许泽恩要订婚了,让我别再犯傻……”

钟燃一怔,这是靳尧第一次提到他的爸爸靳伯文。

靳尧似乎知道钟燃的疑惑:“我妈妈生我时候难产,所以我爸很不待见我,他几乎从来没有管过我,偶尔跟我说一句话,也是提醒我要好好保护四少爷……”

“特别奇怪,是不是?”靳尧好笑地说,“好像许泽恩才是他的亲儿子似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这个关系,南湖庄园水太深了,每一个人我都好像不怎么认识……”

钟燃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那么从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的两年间,你都在许泽恩身边?”

“对。”靳尧简回答。

钟燃在写字板上打上勾:“那两年的事你都记得吗?有发生特别的事吗?”

靳尧沉默了一会,一直平稳如湖面的声音微微荡起涟漪:“那两年……还好,我其实很少出门……”

许泽恩以为靳尧是因为失明不愿意出门,其实靳尧只是心中有数,他不适宜在京都露面,他不想给许泽恩惹麻烦。

认真说来那两年虽然是他生命里最安全最平和的时光,但许泽恩事事顺从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他越是这样,靳尧反而越不知如何与他相处。

那时候许泽恩已经满心愧疚,两个人之间横亘了五年,那不是彼此岁月安好的五年,而是一个死里还生无数次,一个时刻挣扎在刀口浪尖,他们都知道对方满身伤痛,但又因为不能参与而无法感同身受。

谈及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都会在忆起分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畅想未来,靳尧的眼睛看不见,再好的风景也与他无关。

许泽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靳尧又怎么放得开心扉和他相处,那两年,大概也只能说得上相敬如宾。

可那时候,毕竟还是爱着的,身边有这个人坐着陪着,还是觉得温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