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我带你。”夏宇顺势拉起他的胳膊。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搀着!”
程真嘴上犯倔,坐上车子,双手就又像之前那样,搂住夏宇的腰。
凉风吹干他的热汗,心中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面前的肩膀又比之前宽阔不少,腰围却和之前差不多,显得窄而有力。那个后背看上去有些变化,摸起来也不大相同,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样温暖干净。
他太久没坐夏宇的车,这感觉让他无比怀念。
从小到大,每当需要依靠的时候,那个本该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人都是缺席的,撑起这个家的,从来都是母亲单薄的肩膀。许多事上,程真不能指望任何人,总是独自面对一切。
只有坐在夏宇身后,他才能短暂地喘息。
短暂地,允许自己软弱,依赖。
程真渐渐把身体靠过去,车子却突然停下。
夏宇把车撑在路边,去冷饮摊买了两根冰棍,递给他一根:
“败败火。”
程真扑了个空,又没法解释,只能迁怒于冰棍,赌气拒绝。
“要化了,就当陪我吃。”夏宇把冰棍举在他面前,笑容和冰棍散发的奶油的甜香一样,有种蚀人意志的魔力——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
程真没能撑过十秒钟,就放弃抵抗。
离江边距离不远,两人不再骑车,推着自行车散步过去。
冰棍融化在肚子里,也化掉程真最后一点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