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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放学,所有皇子全都坐上轿子回宫,而他却一个人往皇宫相反的方向走去,任是身边的良如如何劝都不听。

苏和跟着走了一路,在保和堂大门前停下来,心止不住地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下,这一切是真的吗?堂堂一个皇子放下身段,亲自到药铺来为他来买药。

照着原路返回,萧詹站在苏府不远处的地方站了许久,好半天以后说出一句让苏和听了心颤的话:“送过去,就说是……六皇子差人送来的。谨之眼高,只肯收六弟的东西,就算送过去也不会过问。”

良如叹了口气,提着药办差去了。

晚风拂动萧詹那如墨般黑亮的发,空无一人时才露出难堪又难过的神色,眼底荡漾着绝望的波澜,突然他低声道:“也许真的该死心了,到此为止罢。”

…… ……

苏和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腹中空空,饥饿难忍,他却傻傻的坐在那里回想着梦境中的一切。为何竟是那般的真实?

他的手落在胸膛,感受着强劲有力地心跳,好像不觉间有什么变了,只是这种变化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对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生出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可能,他对萧詹的处境只是有些同情而已。

他十分痛恨厌恶这个梦,好像是有人故意给他下了一个走不出去的圈,让他独自煎熬。他看似无法无天,实则胆子十分小,即便再怎么百爪挠心,他也不敢去找萧詹问个究竟。

睡饱觉精神总算是好了很多,洗漱完,用过早饭,他在屋子里磨蹭了许久,想萧詹今天会不会也是第一个去书房,几番犹豫下,竟差点误了时辰,暗骂自己怎么像个女人家似的……

只是到了书房,几位皇子已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萧炎笑得明媚温和冲他打招呼,可坐在最后的那个人却没有来。

萧炎见苏和盯着五哥的位置发呆,有些不满地说:“良如方才来和苏相告假,五哥染了风寒,这会儿躺在床上歇着养病。谨之,我们今儿去哪儿玩去?你前阵子教我的投骰子我已经学会了,我们再去试试,定不会让你输了。”

苏和有些不悦,现在谁都知道皇后及韩家处境艰难,六皇子更应该收紧尾巴好好表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去赌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告到皇上那里,被盖个不思上进的名头,只怕会让皇上更加失望,这世上有多少皇子都是一时不慎将唾手可得的皇位给丢掉。

萧詹因为生母出生低微的缘故只能暗中发力,需要将自己的野心和脾气全都收敛,乖乖的忍受别人的欺负,萧炎有这般好的机会竟然还不知道珍惜,竟然这般堕落,实在是让人失望。

苏和往后看了一眼,四皇子正和其他的皇子说笑不曾留意这里,他这才转过身看着萧炎认真地说道:“你疯了不成?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皇上因为那件事正气头上,你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虽然不会被牵累,而你更应该绷紧神经,小心应对,不让人挑着把柄。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往上头撞,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希望了,更得争口气抓牢皇上的心,没看到四皇子现在尾巴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吗?”

苏和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头靠得很近,身上那股清冽的香味涌入萧炎鼻尖,萧炎蓦地红了脸颊,有些狼狈地躲开视线,随即又无比欣喜地拍着苏和的肩膀,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处处为我着想,我要是不听就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我不去了,你陪我在街上走走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