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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院长请他们到办公室,详细聊一聊福利院的情况。

办公室十分简陋,一张两米长的办公桌,几把椅子,连茶几都没有,角落里放着一张简易的折叠单人床。

院长局促地笑了笑,请他们坐,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包用皮筋捆扎封口的茶叶:“没有好茶叶,只能委屈你们了。”

话说完,越发的不好意思。

宁苏意说:“不用给我们泡茶,说说外面那些孩子吧。”

情况跟梁穗资料里汇报的大差不差,甚而比那些白纸黑字更为心酸一些。院里统共一个院长,两个员工,日常负责照料这些小孩的饮食起居。孩子们有些是捡回来的,有些是父母不要了丢在福利院门口。

个别孩子运气好,身体没有缺陷,被好心人家收养带走,更多的则是因为无法接受正常教育,永远滞留在这里,收容人数逐年增长。

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要花钱,拨的款根本不够,这几位阿姨常常补贴,也组织过大一点的小孩做手工换钱。

宁苏意沉默听着,心里头沉甸甸,仿佛压着块巨石。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您放心,等我回去跟基金会的人商议,不日就送来物资和救助款,还得烦请您列个清单。”

院长以为还要继续考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救助,当即热泪盈眶,站起来一迭声地替那些孩子谢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宁苏意才知道这位院长以前是一位护士,后来手受了伤无法继续留院任职,便投身到福利院工作。

她中年丧夫,有一个儿子,前年出车祸去世了,在这世间已是孑然一身,把这些孩子当做寄托。

院长领着她到院子里,指着那些小孩说:“别看他们傻乎乎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懂,敏感,但也很坚强。”

院长和宁苏意聊天时,井迟就先出去了,此刻坐在花坛的瓷砖上,他脚边蹲了个小男孩,在看蚂蚁排队搬面包屑。

井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问题,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在做什么?”

小男孩不理人,也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