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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摆摆手,不想喝,顺了顺气,沉声道:“我只说几点,第一,真心诚意给你妻子道歉,求得她的原谅;第二,跟外边那个女人断干净,别留后患;第三,这件事给我烂死在宁家这块地里,让我听到丁点风言风语,我定不饶你。我宁家虽不如从前,到底是高门大户,清清白白近百年,还容不得你玷污。”

他是瞧不上毕兆云这孙媳既没文化,也不能成为宁屹扬的贤内助,可她毕竟占着一个“宁太太”的头衔。倘若因为这件事,叫外头那些人看了宁家的笑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爷子发话,宁屹扬哪敢不从,他现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老爷子给予的。

不比宁苏意,一出生就在宁家,有股权有威望,在公司里一呼百应。而他半路空降,手里攥着的东西都不属于自己,随时能被老爷子剥夺。

“是我一时行差踏错,鬼迷了心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宁屹扬握住毕兆云的手,向她表明态度,“你放心,我不会再犯。那边……我会处理妥当,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毕兆云抽出手,仰面看着他,凄然的模样:“可伤害已经造成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就能当无事发生吗?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子还在旁观,宁屹扬心里惴惴,沉出一口气,声音低微:“那天,是我喝多了,没有……”

“林牧,你要是说你不爱我了,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还能高看你几分。我是没你有文化,可我不是任你糊弄的傻子!”

毕兆云猛推了他一把,冲出家门。

这一场闹剧,以毕兆云离家出走为结尾。

元宵佳节的团圆宴是不必再吃了,厨房流理台上面摆了好几道菜,是珍姨做的。方才客厅的争吵,她刻意回避,躲在厨房里烧菜。

没想到,终究是要浪费了。

宁苏意看了一眼宁屹扬,想到毕兆云那句话,心中冷漠。她也是高看了他,以为自己上次的敲打,能让他有所警醒,想来人家或许嫌她多管闲事。

邰淑英望了望外头黑沉沉的天,院子里几盏路灯播撒浅淡的光,地上阴凉处的积雪还未融化,心里有些担忧,低声跟宁苏意说:“你大嫂出门没穿外套,手机和钱包一样没拿,我怕她出事。”

这小半年的时日,毕兆云都在家陪着她,感情自不一般。

宁苏意没犹豫,拿上车钥匙,正好,进门后她身上的外套没来得及脱,倒省了事:“我出去看看,她应当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