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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水珠自头顶淋下来,他闭了闭眼,手掌捋起掉在额前的打湿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清俊的面庞笼了层雾蒙蒙的水汽,显得眉眼格外深邃,眼睫都被水沾湿,闭眼时,乌黑的一簇簇,耷拉在眼睑处,鼻峰高挺,嘴唇红红的,像吃了浆果染上的颜色。

浴室里很快升腾起白雾,热腾腾的。

井迟胡思乱想,他提议让酥酥晚上留下来,她嘴上拒绝了,可他抱她上楼时,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抵拒,还同意他上楼给她拿洗漱用品,是同意的意思吧?

他抿抿唇,告诉自己,她应当是默许了。

她一贯那么疼他,没什么原则,但凡他提的要求,她都是能满足就满足,更别提他现在是她男朋友了。

井迟想的事情有点多,澡就洗得漫长了些,出来时,一身清新的沐浴乳气息,是柠檬混合天竺葵的气味。

他穿着最寻常的白色t恤和宽松长裤,裤腰上的抽绳没系,松松垮垮地垂下来,手里拿了条干毛巾,歪着头擦拭头发,趿拉着拖鞋踱步到卧室里。

浴室里的水声未停,显示宁苏意还在洗。

井迟听着这声音,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摸摸这个薅薅那个,有多动症一样,满屋子乱转。

蓦地,“啪嗒”一声,浴室的门响,随之打开了。

宁苏意脑袋裹着毛巾出来,穿一条烟粉色的真丝睡裙,吊带的款式,胸前锁骨和肩膀都露了出来,灯光下白生生的,沾着潮湿的水汽,像扒了皮的圆润荔枝。

井迟有点恍惚,想起来吊带睡裙外面好像带着一件睡袍,他忘了给她拿……

宁苏意把脏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明天要拿去干洗店的。她抬手拆了脑袋上的毛巾,看了眼杵在房间里的人:“你洗完了?”

井迟慢半拍地“啊”了声,丢下擦头发的毛巾,多余补了一句:“在客房里的浴室洗的。”

说话间,他去拿了吹风机过来,叫她坐在沙发上,而后牵了个插座到沙发边,给她吹头发。

不是第一次给她吹头发,井迟自然熟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