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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了。”邹茜恩依然很诚实,不仅回答了他的问题,还进行补充,“你知道的,人对于自己不曾得到过的东西都会有股执念,我虽然确实不喜欢他了,但有时候也会想到他。仅此而已。”

闻朝看着她,一时没有言语。

邹茜恩不习惯突然的沉默,提高了音量吼他:“你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没想念过你前女友哦!”

闻朝笑了笑,她对他敞开心扉,句句真实,他当然不能有所隐瞒,也很坦诚地说:“想过。但我习惯往前看,分手时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邹茜恩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平时跟朋友聊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枝头的小麻雀。跟闻朝相处不多,她不知道能跟他聊什么,所以前半段路都没吭声。现在话匣子打开了,她就少了些顾忌。

“其实我好羡慕酥酥。”邹茜恩手指抚摸着腿上的毛毯,在上面划来划去,“事业上那么能干,爱情也这么美满。而我什么都不会,看似富有,实则一无所有。”

财富不是她赚来的,婚姻是用利益换来的,失去原有的条件,她真的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闻朝就问她:“如果什么都不考虑,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从来没有人问过邹茜恩这个问题,她经过漫长的思考,说:“当个画家吧。我大学是学美术的,可惜没有坚持下去。因为跟那些有天赋的人相比,我比不过,跟那些刻苦勤奋的人相比,我也比不过……”

这么说,好像显得自己一无是处,邹茜恩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是,没有人规定你必须要功成名就。”闻朝宽慰她,“也许你可以重新拾起画笔,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自我价值,会让人得到满足和开心的感觉。至于以后怎么样,再说。”

邹茜恩眼睛亮了:“你真觉得我可以?”

“嗯。”闻朝看着她的眼睛,让人轻易就相信他没有说谎,“你好歹学过好几年的美术,底子是有的,想一想,跟那些现在开始学画画的人相比,你是不是多了基础?”

“那肯定是!”邹茜恩自信满满,“画画是有肌肉记忆的,我平时用平板画一些卡通画就很顺畅。”

闻朝笑着说:“这不就说明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邹茜恩好像从那种迷茫的大雾里走出来,突然找着了方向,兴致勃勃地恨不得现在就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