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蝶恍然大悟。

原来他从始至终穿得都不是黑衣。

而是白衣。

只是因为白衣浸透了鲜血,满是深沉血色,成了一件血衣,加之地牢内光线昏暗不明,才会显得如同黑衣一样。

这么说来,此人不穿黑衣也不用剑,那他……

他根本不是楚越宣?!!

江月蝶惊得表情一片空白,头一次体会到了小说中的瞳孔地震是何种感受,她抖着嗓子试图说什么,却接连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

片刻后,江月蝶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你——您方才那剑,是从、从哪里来的?”

实在生动有趣极了。

将她几番变脸的样子尽收眼底,温敛故微微提起了唇畔,他沉吟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确认道:“黑剑?你是问那把杀了——”

温敛故故意顿了顿,于是江月蝶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乃至于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她头顶的发髻本就有些松散,脸颊旁的碎发一晃一晃的。配合着她红彤彤的眼眶,说是山中老林里来的兔子精,怕是也有人信。

“那把杀了坐鱼妖的黑剑么?”

温敛故将一切收入眼中,眼中笑意更甚。

“路上杀了个妖,随手捡的。”

还好还好,男主没有惨遭毒手,世界还有救。

江月蝶重重松了口气,还不等这口气松到一半,瞥见他的血衣又忽然梗住:“那、那您衣服上的血?”

温敛故轻描淡写:“杀了些妖怪罢了。”

……大佬,您这是杀了多少啊!

像是看懂了江月蝶欲言又止的眼神,温敛故笑了起来,眸中也跟着泛起柔和的笑意,若秋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