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时,她曾说过,有人在等她。

那他又算什么?

他只有她了。

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滋长,缠绕在骨血中,远比那些束缚更让人苦痛。

温敛故静默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与这种情绪有关的词汇。

嫉妒。

他在嫉妒那些人。

那些能够让她按捺脾气和未知存在虚与委蛇,收敛住性情却完成任务的人。

温敛故想,在我身边时,她从不用这样。

她可以笑,可以哭,可以发脾气。

可以对他大声抱怨,可以嚷嚷着还要多些饭菜。

他对她这么好了。

她却还要离开他。

眼底墨色浓稠,晦暗幽深得如同凝聚起深渊万丈。

不甘的嫉妒,患得患失的惶恐。

她可以是月光翠竹,可以是兔子小九,可以是振翅欲飞的蝶。

就像是盛夏日时掠过湖面的风,滚烫的温度卷在万物之上,痛痛快快地掀起阵阵波澜,离去时依旧毫不在意。

她是江月蝶,她生来就是自由的。

而他不是。

他是生在幽暗之处的蛇,生来就被关在笼中。

有一天,漫天飞舞的蝴蝶累了,栖息在了笼子的门前。

蝶翼脆弱可怜,蝴蝶却斑斓缤纷。

笼中之蛇就这样生出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