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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个爱哭的姑娘,上辈子几经生死也未曾让她昼吟宵哭。只是李玄愆如今对她意义非凡,她重活一世最大的期待便在他的身上。又或者说,他上辈子赋予她的爱,是她此生的精神支撑。

情绪稍缓,她又细细回味起那梦的前半部分,是那么的甜蜜,令她神往。她还记起了她在李玄愆肩头上咬那一口时的感觉,仿佛此刻贝齿还因太过用力而隐隐麻胀。

她不自觉又笑了,一时间也分不清那是昨夜到今日的两场梦,还是梦里套梦,总之那感觉真切的好似真实发生过。那怀抱的温度,她也依稀记得。

这厢温梓童正回味着梦中被李玄愆抱着的感觉,素容突然进来,她便立马收敛了面上的悦色与羞赧。

素容笑着道:“姑娘正好是醒了,太夫人和侯爷都在偏堂等您过去呢。”

温梓童不解的歪了歪头:“等我做我什么?”她明明今晨才给祖母请了安,且还不多愉快。

素容边为她抻起将更的衣衫,边道:“就在姑娘睡回笼觉的时候,宫里有位中官来府上见了侯爷,奴婢虽不知是何事,但看太夫人和侯爷那脸色呀,应当是好事!”

“好事?”温梓童将信将疑的伸出胳膊穿衣,心下暗自思忖。中官来府上,一是宫里有人要宣见,二是下赏。可上回在别宫刚赏了一堆东西,断无可能接连再赏。

那会是李玄愆要见她么?可李玄愆为何要这么正式的宣见她?

带着满腹狐疑,温梓童匆匆梳妆好去了偏堂。

堂内父亲单踞一椅,似是等她等的有些久了,竟持着一卷书在看。祖母则略显悠闲的斜身在榻椅里,见她因贪睡而姗姗来迟,竟也没显露出申斥之色,只和颜悦色的看着她走进来,慈祥的道一句:“童儿啊,快来祖母身边坐。”

温梓童诚惶诚恐,祖母重礼节,对小辈从未这样亲昵过,竟示意她与她隔榻案而坐?这便算平起平坐的意思了。

“孙女不敢。”温梓童却步。想起今晨向祖母请求去宣城被拒的事,她心下仍有结。便是祖母此时脸笑的似开了花儿般,她也与祖母亲厚不起来。

祖母却是认真的再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重申一遍:“坐吧。”

一直埋头看书的温正德,此时也将书卷放到一旁,整了整前襟,附和母亲的话道:“祖母让你坐,你坐便是了。”

温梓童只得落座,之后就见祖母似待贵客一般吩咐下人上了茶点,温梓童心下越发的迷惑。见祖母不肯痛快的提正事,她便开门见山的主动问起,“孙女听闻适才有宫里的中官过府,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