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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玄愆忙起身一脸紧张的上前关切道:“父皇,可是头疾又发作了?”

虽说离京后已多日未受那毒气熏染,但日积月累在体内沉淀的毒性也不会三五日便排净,李玄愆担忧父皇一但动怒,余毒仍会诱发头疾。

宣孝帝却摆摆手。手指虚蜷,看起来确实虚弱,而他却好似浑不在意自己的龙体,只赞同之前的话:“沭儿担忧的对,消息断乎是不能在朕回京之前,就传入姜达耳中的。”

李玄愆神色从容,开解道:“父皇未雨绸缪,曾为儿臣苦心经营,训练出了不少隐卫。他们个顶个都是以一抵十的高手,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宣孝帝点点头,是,现在的确是时候启用那些隐卫了。

李玄愆接着安排道:“儿臣这命下令下去,让他们守住山庄的各个角落,严防有禁军私自通风报信,放消息出去。”稍一顿,又提醒起:“不过依儿臣之见,最好是山庄内也保守秘密。不如对外宣告贤妃水土不服,突染恶疾,为防病气扩散,故而既日起封宫。”

“嗯,就照你说的办。”宣孝帝安心的应着,之后抬眼仔细的看了看李玄愆,语带赞赏的说道:“沭儿果真是智远睿思,许多事比父皇思虑的还要周全。”

李玄愆嘴上淡出浅浅的笑意,算作对父皇褒奖的回应,可目中却浸着淡淡的遗憾与惭愧。上辈子若是他能早些看透贤妃的诡计,也不至于让父皇枉死奸人之手。

还有温梓童……

那抹忧伤旋即闪过,取而代之是一种毅然决然的笃定。无论如何,既然老天肯让他再活一世,他此生便要守护好身边之人。

不论是他的父皇,还是他的女人!

随后李玄愆随着父皇在德月斋又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太医前来求见。

从太医入屋后惶恐不安的神情,父子二人便已知晓了答案。其实原本他们心中便已有了答案,如今也不会是过了明场。

太医跪下,双手将一个木托盘呈过头顶,颤颤的声音禀道:“皇上,这棉絮中确夹有少量的毒物,若是对小型动物,足以瞬间致命。若是对人,则会一点一点积于体内,待毒性积蓄的足够了,便会渐渐发作……”

“会如何?”宣孝帝沉着声音问道。目光落在那托盘上的琉璃碗中。

那碗内的水面上飘着棉絮,显然是浸过毒棉的水。而水中有一尾翻过身子,露出白白肚皮的鱼儿。

太医心下微颤,许久以来他对圣上龙体的情况了如指掌,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将贤妃送上不归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据实禀报:“回禀陛下,若是时常吸入这种毒气,经过一两年后便会毒发,届时药石无医,暴毙身亡。而因此毒初期时只会令人偶尔头痛,又试不出毒性,故而这时多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