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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宣孝帝皱眉,“这平阳侯可是一点建树也没有。”又如何能匡助他的儿子?只怕未来沭儿登基为帝,这位国丈也只能跟着享福,半点用处没有。

想到这里,宣孝帝更加的不满意起来。

既然已提前被父皇看穿了心事,李玄愆也不再避讳,干脆就此把话讲明白。

“父皇,儿臣母后升遐已久,您却始终不愿再立新后,您对儿臣母后这份情谊笃深。当初母后入宫时您与她一见钟情,想来也未多考虑她对您皇位有否助益。”

被儿子戳到自己心中的痛,宣孝帝心中偏见有所消散,随即又觉得儿子这比喻不太恰当,抬头问他:“那你对那温家姑娘可有父皇对你母后那般笃深的情谊?”

原以为这话定能让儿子知难而退,谁知李玄愆竟郑重的思虑了下,而后毫不退让的点了点头。

宣孝帝不免觉得儿子是色令智昏,反驳道:“你与那温家姑娘拢共才见过几回?”

李玄愆并不迟疑,答:“初见,已觉前世有缘。”

这话不禁令宣孝帝沉默了。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初见沭儿的母后时,亦是恍若上辈子便认识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令他至今无法再真正容下另一个人。

儿子有如此感慨,他明白这情谊必然深笃。于是缓缓点头,怅然若失道:“父皇知道了。”

随后又抬眼看看他,“沭儿你且先下去吧,父皇有些累了。”

“是。”李玄愆随即告退。

因着京中问题已然解决,加之宿州洪灾死伤无数,宣孝帝决定两日后便起程回京。故而接下来的两日,山庄中忙碌非常,刚刚安顿下来,如今又立马要将一应物会打包运回上京,下人们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胶。

是夜,已是动身前的最后一晚,忘忧亭的亭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明日就要起程回京了,”李玄愆微微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子,明明心里想问的是回京后不能再日日相见,她可会有不舍?

只是问出口时,却是:“回京后你便见不到你娘亲了,可会有不舍?”

温梓童蜷着双膝坐在他身边,二人之间仅隔了半臂的间距。她两只胳膊拄在膝上,托着腮略显空洞的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