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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虽不怎样,但只借个虚飘飘的影子足以够用。

摆好这个局后,温梓童便蹑手蹑脚的打南边窗子爬了出去,又绕到与西墙的夹道上,最后从北面的小路出了院子。

此时夜幕已薄薄的笼下来,温梓童生怕没有歌舞助兴的宴席会结束得格外早,于是一路猛跑,没用多少时候便又到了中庭那座大屋外。

明间和次间皆点着灯,唯东边的梢间黑乎乎一片,她判断多半是丫鬟们趁着伍经义不在,便开始洒扫屋子,只余寝室未敢擅自进去。

温梓童小心翼翼的沿着东面游廊到了东梢间外,不作犹豫便钻了进去。

屋内有灯树,可她怕点了灯会被那些洒扫的下人发觉,故而不敢点。只得掏出怀中预备好的一个火折子,吹出明火后又拿手捂着外侧,不让光透到窗外去。然后就借着这点火光,开始在屋子里四下查找。

寝室分为内外间,以一道十二牒的红木座屏相隔。温梓童想着一般文书之类应该放在外间,于是便先从外间的书案开始翻寻。

书案上排布极其干净,除了一叠名人法贴之外,便只余一本尚未写完的奏折。

温梓童拿起来看了看,见上面并未提及她的父亲,只说虽则赈灾官员和圣旨还未到达,但他到达宿州后便立马主持了赈灾事宜,灾民的安置、温饱、及伤情,都得到了良好的解决,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灾民们无不感戴皇恩浩荡。

“啪”一声,那奏折被温梓童狠狠的合上丢回原处。她不禁在想,上辈子在发现伍经义派系问题之前,她也曾多次委以重任,便是那几次差事办得漂亮,才让她对他极为看重。如今看来,那时的奏折也不值一信了。

气归气,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温梓童没有时间虚掷在这儿,于是立马转战书柜。书柜里除了显眼位置放着几本地方志类的书籍外,其它皆是些不入流的杂书,想来是过去的刺史所留。

这里也没有。温梓童捧着火折子沿外间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能放供状的地方了,于是便匆匆绕过屏风去往内间。

内间的窗子朝着花圃,这个时辰已没什么人了,于是温梓童也不必再像先前是拿手遮挡着光,光圈儿便可大一些。很快她便把屋子全景览尽。

一面是床,挂着锦帐。一面是摆着奇珍异玩的八宝架,和挂着官服的衣桁。再有一面则是箧笥、木橱、滴漏等家具物什。看了一圈儿,实在不像是有供状的。

温梓童边走着边随便翻找几下,没有任何发现。心里也在纳罕,今日她明明看见那罪状被送了进来,为什么会没有呢?

窗外暮色已渐深,想是过了戌初,宴席随时会结束,此地不可久留。即便今晚毫无收获,温梓童也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她一口气吹熄了火折子,打算出去,可就在将要转过屏风之时,突然看见门开了,伴着“吱嘎”一声,伍经义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