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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为我的日子就好过?五军都督府日益败落,早就不得皇上看重了, 非要把我塞进去, 哪有大哥在的锦衣卫风光啊。再说能往上升的人都是家中有权势的人, 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把好位置给占住了, 没人退下来,我升上去也难。您还不如让爹在严太师那里在使上几分力气,还有就是大哥, 我们头儿最近总是找我的事,我没得罪过他啊, 听人说他跟大哥是好友……”

裴瑞也跟着抱怨,让孙夫人想办法,改变他在五军都督府的处境。

“你呀,真是不争气!”孙夫人指着儿子的头说。

裴琰混不吝,“再不争气我也是您的亲儿子,您就得为我想办法。大哥把祖母分给他的几十万私产都捐做军费, 现在手里该是没钱了吧,他还是爹的嫡长子,日后这兴安伯府的祖产都要落到他头上。”

这正是孙夫人最担心的事情。兴安伯府第三代就到头了,但是却有祖产,这个祖产是祖宗留下来,不可变卖的祭田,至少有五千顷田。这么大一注财产肯定不能让它落到裴琰手中,但是裴琰确实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虽然他的母亲与兴安伯和离了。

“父亲还在,大哥就搬出去独住,这是不孝,而且我听府里的老人们曾说,当时大哥是因为调戏父亲的一个姬妾,父亲大怒,大哥在府里实在住不下去,才出府独住。我看娘不如让父亲上个折子,告发大哥的忤逆之罪!”

裴瑞恶狠狠出了一条毒计。

忤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裴琰被定上这条罪名,将会永世不得翻身。

孙夫人犹豫了,“这不太好吧,真闹起来你爹的颜面也不会好看。”

裴瑞根本不听她的,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催促孙夫人去给兴安伯说。

孙夫人支支吾吾,终于把实话说了,“唉,当时那个姬妾的事情其实是个误会,不是裴琰做的。裴琰的生母宣氏嫁了吏部侍郎柳家,要是那柳侍郎也参合进来,事情怕是不好收拾。”

她语焉不详,心虚得很。

当年裴琰调戏兴安伯姬妾的事情,便是她一手安排的,真查下来,孙夫人自己也有数不清的把柄,还有兴安伯本来就立身不正,别没先把裴琰整下去,兴安伯府反而给折腾没了。

“那就干脆让爹出个字据,让族人作证,同裴琰断绝夫子关系算了!”

孙夫人:“你以为我没打过这个主意,你爹也有这个想法,还不是都是你不争气,你爹不是舍不得儿子,是舍不得锦衣卫指挥同知,懂吗?”

有裴琰这个做锦衣卫的儿子在,在外人面前至少可以借势,兴安伯府还不至于太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