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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将平安符塞进她手里,很是欣慰:“亏得这孩子一片孝心。”

一番嘘寒问暖过后,事情便这样过去了。出了堂屋,宋青妩看到焦急候在外头的阿乔,阿乔一见她出来立马迎上去,紧跟着她往自家小院儿方向走,悄声问道:“小姐,糊弄过去了吗?”

青妩赞许的点点头,蚊呐似的声量夸奖一句:“那人来的正是时候!”说着她又将那个香袋掏出来看了看,笑道:“别说穗香的女红是越发精进了,连祖母也能骗过。”

之前宋青妩有心拖了时辰,便是让穗香赶紧仿造香袋,又让阿乔拿出去用银子雇人来演了送伞的这一出。

如今主仆二人沉浸在瞒天过海的窃喜当中,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话,回了自己院子。

阿乔与穗香都是贴身服侍宋青妩多年的丫鬟,一等一心腹。故而在受伤这件事上,宋青妩不打算瞒着她俩。何况每日伺候在屋里的人,她想瞒也瞒不住。

晚饭毕,青妩的房里只留了阿乔和穗香,她在屏风后缓缓褪下外衫,直言道:“阿乔,穗香,你们是我身边最信赖的人,有件事我不想隐瞒你们,其实昨日我遇到了坏人,拼死抵抗时受了伤。”说罢,她将里衣也褪下了半边,把扎着白布的地方露出来。

布条上已有淡淡血迹渗出,两个丫鬟先是目瞪口呆,既而又急又心疼的哭了起来。可任凭她们怎么问细节,青妩也不肯多说,见小姐死活不愿说,她们只好将重点放回伤势上。

阿乔去小厨房里偷偷煎药,穗香则帮青妩换了身上的外敷伤药,待忙完这些,已是差不多戌时。

依照父亲以往的习惯,这个时辰多半会在书房研读兵书,也是宋青妩在家中唯一能避开祖母和母亲,单独与父亲交流的机会。

青妩决定去找父亲当面问清,劝他打消再次行刺的念头。不然她能阻拦一次,却不能次次阻拦,不与父亲挑明了说开,这事便会像一把悬在宋家人头上的剑,不知哪会儿就刺下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宋青妩特意绕了人少的廊道来到西苑,远远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一阵紧张感跃上心头。她驻了下步,既而又无比笃定的走了过去。

轻叩两下,门便开了,是宋之尧亲自所开。他先是有些意外宝贝闺女这么晚突然来书房找他,旋即又好似想明白了什么,将手搭在女儿肩上笑着的问道:“小妩,可是今日受了祖母的训斥觉得委屈,想找父亲来诉诉苦?”

宋之尧虽是一介武将,但在女儿面前的慈爱却不输任何一个当爹的。他温柔的将女儿带进书房,像哄小孩子似的将她安置在椅子里,又拿来一碟果子放她手边的角案上。

这一切自然的就像父女平日相处的任意一天。

坐在椅子里看着忙来忙去找东西哄自己的父亲,宋青妩越发的困惑了。明明眼下没有祖母和母亲在,父亲为何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