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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着宝蓝色帽子的人朝着尤希的方向招了招手,尤希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时,一个提着花洒的年轻婢女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挪动到前面去。

“对,就你了。”翠绿长袍随意道,“今儿个你来做我的花旦。把你那破花洒扔了,爷带你喝杯茶去。”

婢女惴惴不安,第一反应就是推辞:“……玲儿不敢。”

“所以你这是在拒绝我吗?”翠绿长袍的语气一下变得阴森危险起来,“一个婢子都敢蹬鼻子上脸,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不,玲儿只是才疏学浅,不堪登大雅之堂。”婢女拼命摇头解释,但是太迟了,她已经招惹翠绿长袍不开心了。

“倒也是,若只是个普通小丫鬟,给你再大的胆子,你也不敢得罪我。”翠绿长袍沉吟道,“你是不是背后有人?说,花玉笙是不是你靠山?”

“不是不是!”婢女吓坏了。

“真不是吗?我得好好查验一下。”翠绿长袍踱步走向婢女,他抬起手,称得上是体贴地将婢女滑落的碎发挂到耳后。就在婢女惊慌仰起头,噤若寒蝉时,翠绿长袍的手却突然穿透了她的心脏——

婢女吃惊地瞪大双眼,软软倒了下去。

她热乎乎的心脏滴滴流着血,血液顺着绿袍人的衣袖流下去,染红了半边袖口。

“不错,你的心脏告诉我,你没有撒谎。”翠绿长袍有点可惜道,“但你再也没法唱戏了,真令人伤心。”

翠绿长袍把婢女的心脏随手一丢,他身后戴着宝蓝色帽子的男人像鬣狗一样,接住了那颗还在跃动的心脏,脸上裂开了贪婪的笑容。

他啊呜一声张大口,将那心脏吞了下去。

“是希望落空的味道。”宝蓝帽子砸吧砸吧嘴,说道,“她死前好像期待过有人救赎她。嗯……这个心脏的味道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郑爷,你说逃生游戏会不会已经开发到梨园来了?”

“想什么呢?就闫老板那窝囊劲儿,怎么可能那么快轮得到咱们?”翠绿长袍甩了甩袖子,啧了一声,“衣服脏了。”

他抬起头,宛如冷血动物般的眼神锁住了不远处站着的尤希:“前面那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