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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呢?

念阮有些烦闷地捧腮。

她针线功夫尚可,父亲和两位兄长的这些小物件俱是她一手操办。前世嫁入宫中,她也给他做过许许多多的绣囊荷包。

可如今她已是燕淮的妇人,再给他做东西像什么话?她绝不会为他动一针一线。

“平安符的事可能要麻烦你了。”

念阮有些歉意地对折枝道。

折枝受宠若惊:“奴是女郎的婢子,为女郎解忧是奴分内之事,谈何麻烦。”

几日后,太后又一次叫她与兰陵公主入宫作陪的时候,念阮带上了折枝做的那个平安符。

自那日皇帝回去后,念阮几日几夜地心神不定,也派了婢仆悄悄去城中打听,生怕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好在城中谈论的皆是近日的南征事宜,或是与柔然的结盟事。念阮心下稍安。他就快离京了,她也快成婚了。除了这个被迫给他做的平安符,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宣光殿里,太后已知了那夜皇帝出宫的事,猜得到他是去干嘛了。见侄女儿小鸽子般耷拉着小脑袋不安地坐着,倒也没有多为难她,一直在与兰陵公主话着家常,问几句兄长的近况。间或问几句大婚筹备得如何了,看上去已是熄了要念阮做妇的心思。

才是四月,宣光殿里已置了冰,袅袅冰雾伴着错金博山炉里的沉香升腾,为日渐炎热的宫阙带来丝丝凉意。素晚带着宫人奉上新进贡的冰镇樱桃酥酪,承在晶莹剔透的蓝色玻璃碗里,裹着冰碴糖霜,上浇白色牛乳,红粉相杂,浓艳若桃李。

“有劳。”兰陵公主客气地道谢,待看清素晚的面貌却是微怔。

她不常到这宣光殿里来,这小宫女的面貌倒是眼熟。

眉眼间和陛下依稀有几分相似,却又不甚像。更像是……

兰陵微微蹙眉,她总觉得这小宫人和皇帝生母李夫人的前夫、谋反而死的南安王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