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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嬴曙心叫不好, 待要阻止,对方又已然把那盏酒饮了下去。他无奈扶额,那酒本是治觞里刘百堕家的名酒鹤觞,芳香酷烈, 饮之即醉, 风靡洛阳, 千金难求。

别说女子了,便是男儿亦难抵挡。又叫他在里面掺了些助兴的慎恤胶, 贞洁烈女也能……

他唇角弯出一抹促狭之笑, 皇兄今夜可有艳福了。说不定,他还要感谢自己呢!

酒液甫一入口念阮便觉有些酷烈,只小抿了半盏便放下了。她酒量很浅,虽不至于沾唇即醉, 但两三盏酒便能醉得人事不知。

令嫦回到席间, 嬴曙亲眼看她饮过两盏才放下心。

那药的效力却要过一两刻钟才能发挥得出来, 是故令嫦与念阮初饮酒后只是觉得头晕晕的,嬴曙趁机道:“这位是萧二娘子吧?似是不常来宫中,不若本王带你到后宫苑池去转转可好?”

宣光殿后面便是碧海曲池和灵芝钓台, 再往北, 高台芳榭, 花林曲池,人迹罕至。

萧令嫦颊畔浮红,请示地看向太后。

太后如何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然念及他也该成家了,娶萧氏女总比娶其它高门大族的女儿好,便假意不知,笑着点头:“二娘去吧。我和你母亲还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念阮不胜酒力, 一时无心去想嬴曙二人之事,起身告辞:“妾有些疲顿,想是不胜酒力,就不叨扰母后雅兴了。”

乘上轺车,才离了宣光殿地界便觉晕乎乎的。她倚着车靠,手枕在雕花小几上以手支额,颊畔浮现两团诡异的浮红。

“女郎可是醉了?回去后奴去煮醒酒汤吧。”

“嗯。”她朦朦应了一声,仅存的思绪像游丝软絮,在眼前东西飘荡却又抓不住。蓦而想起,这酒是治觞里的鹤觞酒,后劲十足,前世素晚来送自己上路时,用的也是此酒。

方才令嫦也饮了此酒,京兆王这个时候把她叫走是为了什么?

她无力去想,渐渐地,身体愈发燥热起来,意识却愈发地沉醉。浑身渐似有蚁虫攀咬,奇痒无比,巨大的空虚之感像海浪一层一层往头顶袭来。

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女子,心知不好,凭借灵台中最后一丝清明拉响了帷帐边悬着的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