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陛下别说笑了!”

他薄唇几乎要亲到她耳际,念阮心头砰砰狂跳,终在他俯身吻上之时伸手去推他。嬴昭早有所料,一把攥住她手腕把人拉进了怀里,再在她猝不及防的急叫声中以双唇堵住她唇,抵在车壁上肆意掠夺了好一会儿,再在她耳畔沉沉喘气:

“小妖女,再来撩拨朕,朕不介意就在这马车里要了你。”

念阮瑟瑟不敢动,雪白的腕子被他掐出道道红印来。马车外,策马走在车旁的朱缨悄悄地红了脸,无措地望向亦是耳尖红如滴血的同僚,尴尬望天。

太原王府中,燕淮执了母亲的手送她回寝房。屋内布置一新,添了地炉、毡毯等御寒之物。有个脸生的小宫人快步走上前来,替汝阴公主披上一件兔毛织的大裘。

“陛下可真是个贤明的君主呐。”

汝阴公主感怀地道。

她的生母潘夫人不甚得宠,早早地去了,她出嫁也早,自是没机会同皇帝陛下培养感情。天家的亲缘一向淡薄,父杀子子弑父的事情常有发生,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庶公主,哪里敢真的祈求皇帝能看在血缘的关系上对她母子照拂一二。

可他竟亲自来了,不仅如此,还替她惩治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为她立威。

燕淮沉默地替母亲拢了拢大裘,半晌,没头没脑地叹出一句:“她瘦了。”

汝阴公主眸光微闪,顷刻明白过来,摆了摆手:“罢。”

“她是君,你是臣,此生名分已定,别再想了。”

“以你父亲那老不死的做下的事,你没娶她,反而是她的福祉。”

燕淮没应声,垂着的眸子极是黯淡。汝阴公主看着儿子沉毅的面庞,鼻头一酸,抽抽噎噎地道:“母亲从前总盼着你懂事,可早知,是家中生变才换来你的懂事,母亲倒真希望你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无忧无虑。”

语罢眼泪簌簌,攥着帕子呜咽不止。燕淮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究劝道:“母亲别伤心了,儿这样也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淮离开后不久,宫中又来了人送炭火,言是皇帝特命宫人从宫中送来,乃是宣州进贡的上好的红罗炭。汝阴公主本想亲自去迎,咳疾恰犯了,咳得肠子也似要咳出来。

方才那送衣裘的小宫人忙扶着她坐下,替她端了碗热茶:“夫人,前院有公子在张罗呢,您还是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