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不意季衡是女人是男人,但是,他很意季衡身体是不是好,他希望季衡能够长命百岁,和自己一起到人生后日子。

季衡前一晚累得太厉害了,第二天早上皇帝起床他都完全没醒。

两人行周公之礼日子基本上是固定,选皇帝第二天不早朝晚上,而且第二天皇帝没有特别事情需要特别早起,而且季衡第二天没有什么大事,如此一来,一般是二、五、八、九中某两天或者三天,有时候会有些调整,之后连几个儿子大约都明白了,不能三、六、九、十这些天早晨跑去父皇阿父寝殿里打搅。

但季衡这一天实睡得太久了,完全没做梦,只是睡得不醒,而皇帝已经吩咐了杜若,让她不要去叫季衡醒来,他愿意睡多久都行。

后太阳都升起老高了,这天是初十,是勤学馆里放假日子,杨麒儿约着阿父陪着去钓鱼,等一会儿去问杜若,杜若说还睡,再等一会儿去问,还睡。

后几个儿子都等得眼巴巴了,杨麒儿让杨歆儿去找杜若说话引开她注意力不要拦着自己,然后他自己一下子冲进了寝殿,杜若哎一声,只好皱眉牵着杨歆儿跟了进来。

杨麒儿跑到床帐低垂床边唤道,“阿父,你病了吗,为什么还睡懒觉。”

季衡这才被他叫醒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欠身过去撩开了那层层叠叠床帐子,这时候,杨麒儿已经趴到了床沿上来,季衡看到他,伸手摸了摸他脸,道,“已经晚了吗,我没事,就起来了。”

杨麒儿帮他拉了铃,杜若亲自上来服侍季衡起床,杨歆儿规规矩矩坐椅子上看着阿父穿衣裳,杨麒儿则房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阿父呀,时辰已经很晚了,你明明应了我一起钓鱼,根本不遵守时间。”

季衡只好说,“阿父向你道歉。”

他声音些微哑,和平常不大一样,杨麒儿听出来了,停下步子,盯着季衡看,说道,“阿父,你是不是病了,声音不一样了。”

季衡对他说道,“没事。你带着歆儿去看看笙笙怎么样。我还没用早膳呢,还有一会儿才能陪你们去钓鱼。”

杨麒儿只好哦了一声,过来把弟弟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拉着他出去了。

季衡这才和杜若说道,“皇上什么时辰起来,怎么不叫我?”

杜若为他将衣裳完全穿好了,才会让另外宫人进来伺候他洗漱梳头,然后伺候他佩戴好配饰,这才用早膳。

她应道,“皇上是辰时初刻起,让奴婢不要叫醒您,让您睡久些。”

这天虽然是旬休,季衡知道他上午会有事,但会早点回来一起陪孩子。

他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杜若让了另外宫人进来伺候,等季衡洗漱完毕,还抹了面脂手脂防冻防干,这才梳好头,然后用饭。

季衡去叫孩子们一起出门时候,杨笙儿正被杨麒儿拉拉扯扯地搂着,是牵着杨笙儿走路,看到季衡来了,杨麒儿就高兴地说,“阿父,我们出发吗。”

季衡点点头,“是。”

他们没有静明湖边钓鱼,而是静明湖上游河边。

虽然是深秋,天气很冷了,但这里菊花飘香,风景优美,是一处钓鱼好地点。

地上早就铺上了好几层毡子,几个孩子都被穿得厚厚实实,季衡甚至给他们戴上了手套和帽子,杨麒儿和季衡一样坐凳子上规规矩矩钓鱼,杨歆儿则坐毡子上,和弟弟一起玩,要是钓上来了一条鱼,杨歆儿还会跑去帮哥哥把鱼放进桶里。

还没有到午时,皇帝忙完了也来了河边,便坐椅子里一边钓鱼一边和季衡说话,轻声问季衡,“没觉得难受吧。”

季衡撩他一眼,“腰酸。”

皇帝伸手要来给他揉腰,被季衡将他手一把打开了。

中午季衡亲自下厨做烤鱼吃,他做烤鱼因为怕里面有寄生虫不能杀死孩子吃了要生病,故而都是烤好后又用平底锅放油煎,务必完全做好了才行。

孩子们就是吃个鲜,或者觉得这很好玩,季衡不要他们多吃,杨笙儿是看着哭起来也没得份,一家人像秋游一样,要玩到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才回兰芷楼去。

小时候这些美好记忆,一直到杨麒儿杨歆儿老时候都还记得,几个孩子都对阿父感情极深,季衡还时,无论多大了几乎都还要他面前表现出孩子气来,也许是父母走后,他们才真正长大了,不然到老到死都还是孩子,因为有人愿意宠着,他们便想一直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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