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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没怎么吃。”

能反反复复烧上三天,还要归功于沈琅的高强度工作和间歇性吃药健忘症,这些细节沈琅当然不会说。她放下了体温计,对上肖闻郁淡淡瞥落下来的目光,忽然有种被审讯的感觉。

沈琅倏然一笑,出声问:“你问了我这么多,要不要问问我现在在想什么?”

肖闻郁看她,没说话。

“我在想,”沈琅尾音带着病中的鼻音,含糊而泛软,“要让肖先生心疼多少次,才能答应今晚跟我一起吃饭。”

沈琅定了家花园餐厅。

空间偌大的包间,中央台上饱沾露水的鲜花团簇,夜幕中的细雪正缓缓地落在透明玻璃天顶上。

在这种极富情调的气氛下,沈琅面前摆着一盘番茄意面,高脚杯里盛着的不是红酒,而是柠檬水。

就在落座前,肖闻郁换下了她预定的主厨特制菜单,现在餐桌上唯一能勉强被称为“大餐”的是一道牡蛎奶油鸡汤。

沈琅可惜:“你本来不用跟着我吃这些菜,这家的雪蟹很不错,我虽然发着烧不能吃,但你让我闻个味道也好。”

远处传来隐约的钢琴曲。肖闻郁放下银质刀叉,不答反问:“你想问我什么?”

“……”沈琅停顿两秒,无辜道:“什么问什么?”她低下声来,“难道我没事就不能请肖先生吃饭吗?”

肖闻郁神色淡然:“下午在办公室,你动过我桌上的文件。”

早在肖闻郁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桌上那份需要他过目签字的合同被人翻过了。

页码位置不对,钢笔放置的角度也错误。

如果沈琅真要看,她可能会忽略还原钢笔的位置这一点,但不可能不会记得还原页码的位置。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她故意想让他知道她翻了。

沈琅想让他知道,她翻文件也许是找开启电脑锁屏的密码,也许是找一份不可公开的秘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