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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玫像是要彻底告别这段令人伤心的往事,上次是托沈琅将她的婚戒送回沈立新的灵堂上,这回又把这条定情信物转手慈善拍卖了。

肖闻郁显然也看到了它的拍卖图,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淡声:“你想要这条项链?”

他的声音不像疑问,更像句平静的陈述,仿佛她要,他就能给。

沈琅没摸清肖闻郁这是什么意思,促狭说:“我只是送了你一枝花,你就要还我一条项链吗?”她顺杆而上,好整以暇地补了句,“你对我这么慷慨大方,我都要自作多情地想你也是在追求我了。”

也。

肖闻郁垂眸一瞬,平静的目光刹那间暗沉下来,再抬眼看沈琅的时候眼神幽微,情绪未明。

“有人在追求你?”

沈琅开始贫,笑着接话:“有啊,怎么没有——不过比起肖先生来,我的追求者就不算多了,”沈琅手边喝了一半的咖啡已经凉了,她伸手拿咖啡壶,顺手也给肖闻郁倒满,“上次酒会上搭讪你的人就不少。如果真要算的话,我想这些年追求肖先生的人都能从机场排到会所。”

肖闻郁顿了顿,眉目沉静地回:“什么样的人算追求者?”

沈琅看他一眼,心说,小纯情这是在对她的夸赞故作矜持吗?

没想到肖闻郁波澜不惊道:“约我吃饭,聊天搭讪,接机送花。”他抬眼,曈眸很深,“这样的算追求者吗?”

在说她。

沈琅:“……”

沈琅常在肖闻郁这条平静无波的海边走,从没浪湿鞋,他能耐心而拿捏地一退再退,她就心安理得地往前试探撒野,没想到一个不慎,陡然被浪头拍了一回,还挺懵。

反应过来的时候,咖啡壶口已经倾斜了,倒偏了的咖啡顺着木桌纹理往外流淌,黑色的咖啡渍随即滴溅上肖闻郁的西裤。

肖闻郁躲都没躲,甚至还隔着桌子欺身过来,撑臂垂眼,盯着沈琅又问一遍:“你算是我的追求者吗?”

他不刻意收敛气势的时候,气质格外凛冽,言行举止间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与攻击性。沈琅揶揄般的笑有些维持不住,她缓慢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弯唇说:“我对你感兴趣,难道你现在才看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