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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是怕弄脏沈宅新换的丝地毯。

默然良久。

肖闻郁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琅,接着低眉敛眸,毫无征兆地屈膝。

半跪了下来。

“当时我想,”他眼梢疏长,半跪在沈琅面前,微凉而潮湿的手指牵起她的手,顺着她纤细的指节抚过去,声音低沉而磁,“你太干净,碰见面会弄脏你。”

沈琅的手温热,柔软,干燥。

如当初他在沈宅门口抬眼看,看到趴在楼梯栏杆上沈琅的模样。可望不可即。

他潮湿,狼藉,浑身狼狈。

却对她欲|念沉重,渴望至深。

一个人灵魂的欲望,是他命运的先知。从一开始,他就想有那么一天,靠近她,攥紧她。即使自己狼狈不堪。

沈琅还在愣怔,见肖闻郁从西服口袋中摸出一方黑丝绒盒,打开了。

一枚完整切割的钻戒,在门廊暖黄色灯光下,熠熠地闪着细碎的明光。

肖闻郁执起沈琅的手,垂眸触碰着吻过,片刻,替她戴上戒指。

“琅琅,我要你。”肖闻郁抬眸看她,眼底浓烈的渴望讳莫如深,低声接话,“嫁给我。”

室外雷雨交加,天色低压而晦暗。

而门廊光色充明,这方天地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