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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 无闲和有闲 1095 字 2022-10-16

月娘瞧得目瞪口呆,“暖暖,这是哪里人的做法?”

我起了戏弄之心,老老实实答她,“隔壁的高丽人教得。”

说完去看她的反应,果然瞧见她呆若木鸡,许久没有反应。

我在北京城里统共过了四个元宵节,前面两个,形单影只,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后头两个,情况略微好些。

我知道京城里头爱赏花灯,元宵节往往比正月初一还要热闹上几分。

钱塘府里的元宵节更讲究一个礼仪,亲戚之间往来寒暄,小辈叩拜长辈,彼此之间许下对新一年的企盼和祝福。

过完元宵节,又一个新的年份开始,知府夫人一大清早便登门拜访,说是要做一套正装。

我与知府夫人已然十分交好,闺中密友,手帕之交,彼此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只除了我的来历。

我捂嘴笑话她,“夫人怕是记岔了,暖暖只会做些便服,上不得台面,若是要做正装,还得去裁缝铺子找个老裁缝。”

知府夫人点头道:“也是,瞧我这脑子,那我这就得过去,迟了要惹祸。”

正月十六,我的两个铺子都未开门,我闲来无事,又想去瞧瞧正儿八经,祖传手艺的裁缝铺子是如何量体裁衣得,便换了衣服,随着知府夫人一同前去。

旧年俗里的老裁缝都是男人,半百年纪,拖一根长辫,留一撮山羊胡,拿着皮尺,离着知府大人身前两指宽,估摸着身高体重和三围,眼皮子微微吊两下,心中便有了精准尺寸。

我心中暗暗拍手叫好,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跟人家祖祖代代传下来的手艺,如何能比。

知府夫人不知我这些活络心思,一边量体,一边与我闲聊。

“前一个巡抚大人卸任这许久,京城才派了新人过来,我家官人拿着七品大员的俸禄,却要管着正三品官员才管得事,真是叫我瞧了发急。”

我正跟在老裁缝身后,瞧他如何记录衣服尺寸,如何在实际的尺寸上加些减些,我瞧得出神,浑没注意知府夫人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