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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两顿正餐三顿小点,天儿热就在屋子里坐,凉快些或是出去走走,或是在廊下晒太阳。她身边从前那个宫女到了年龄入宫,新分配过来的宫女仍旧袭了云若的名字,叫着也方便。

宋知欢每天就被两个人围的严严实实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作为一条咸鱼,这简直就是世间最为美好的享受了。

这日下起雨来,屋外雷鸣闪电的,听的人心慌不已。

四福晋正在宋知欢屋里,二人一处做针线,见宋知欢面色不大对,便吩咐黄莺:“快请太医来。”

“不必了。”宋知欢捧着柔成奉上的热水饮了半盏,觉着心口平稳下来,对四福晋道:“太医说,这都是女子有孕常有的症候。平日里还好,只是身边动静大了便容易心慌,阴天下雨的更是了。从前到没有这毛病,但渐渐便也习惯了。”

四福晋听了轻轻叹了口气,一面为她顺了顺后背,一面道:“这女子怀胎果然不易,当真受罪了。”

说着,她又道:“万幸你不害喜,不然可真要遭了大罪了。”

二人随意闲聊着,说起了马上便是月节,四福晋笑着道:“我预备着八月十四出宫回去看看我阿玛额娘,已经请示过德额娘了。

你看看可有什么要给家里人的东西,或者索性让柔成跟我出去,我要在宫外待一天,她就回你家里,也让你父亲母亲安安心。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怕你身边离不开人。”

宋知欢思索片刻,道:“便让柔成去吧,我这里也快安稳下来了,她离开一日倒也无妨。索性我事情也不多,云若足够了。”

她说完叹了口气,又拉着四福晋的手,恳切道:“这一番多谢你用心了。若说,我这个做女儿的实在是不孝顺,嫁进了深宫里,好几年不能见父亲母亲一面,就连生辰都不能亲自拜贺。”

说着,她又觉心中怅然,不免落了两滴眼泪下来。

四福晋也习惯了,妇人怀胎多有情绪不稳之事,听她这样说着,也有几分伤悲怜悯,只叹道:“且等出宫开府了便好了,到时候和父亲母亲相见也容易,或要回娘家住两日,你说我还能不答应的吗?”

她笑盈盈地挪揄两句,见宋知欢破涕为笑方才轻轻松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怀个孕,我都要老上十岁了。”

画眉捧着小炉子上炖煮出的银耳羹分两个小盖碗盛着奉上,四福晋拿着小银匙挑了两口,对宋知欢笑道:“我记着你名下还有个小庄子?等回头出了宫,你也可以去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不然一辈子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儿,也挺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