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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有柔成自李氏房中回来,主仆二人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寝间。

寝间的窗本来半开着,柔成小心放下,又将寝间与正堂间的纱帐放下。

宋知欢自顾自在铺着浅紫色绣月白小花床罩的雕花大床上坐了,柔成则拿了个包袱回来,小心打开给宋知欢看。

“奴才回府见了老爷、夫人,各位都很欢喜。这是夫人给您做的一身里衣。”她笑着将卷起的衣裳打开,露出里头一堆零碎的东西来。

先是一个信封,看着厚厚的,上头以潇洒大气的行楷字写着“长姐亲启”,柔成一面奉与宋知欢,一面笑道:“小爷说他今年走海运成了,赚了不少银钱。这里头是按您当年给他的份子钱算出的分红,另有给您的信,是老爷、夫人各人说的话,您细看。”

宋知欢打开看了,见里头一沓的银票并几张信纸,她忙将信纸拿起看了,倒是小弟宋知新的字迹,细细写着家人的叮嘱,看的人热泪盈眶。

柔成忙劝解宋知欢住了眼泪,又点了那些银票,对宋知欢道:“这里头有千两银票,夫人另外用里头的钱在外头给您添置了庄子田地,地契都在呢。”

宋知欢连连点头,看着一张张地契,一面是暴富的喜感,一面是弟弟出息了的欣慰。

好半晌,她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柔成道:“这些就锁在床上的柜子里吧。”

柔成笑了笑:“奴才也是这样想的。”

又继续道:“这还有两大包金银锞子,都是夫人特意嘱咐给您的。”

宋知欢正是情绪敏感的时候,看着这些东西,只觉着都是宋母满满的爱,不免又落了两滴眼泪。

不过宋母心细,准备的金银锞子都很是精致,正是宫里常用的。如宋知新的这些大额银票,反而不好出手了。

柔成劝住了宋知欢的眼泪,方才继续道:“这还有一大包干银耳,怕成朵的占地方,夫人特特命人拣最好的地方剪碎了下来,这一包顶寻常好几朵呢!一大包的酸杏蜜饯,是夫人知道您有身孕特意预备的。”

“倒是母亲做得出来的事情。”宋知欢听了宋母命人剪银耳的事情破涕为笑,见余下还有一包首饰,这倒是平常的,虽然珍贵,但在宫中却也常见。

唯有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竹狗、草蟋蟀才是宫中难见的野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