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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双清澈的杏眸仿佛满载星月之辉,散发着一派的柔和婉约,兼以沉静大气的风度,极易令人倾慕并折服。

也就是这样的气质,这样的一双眼,能够命人暂且忽略那仍然略显稚嫩的面容。

宋知欢含笑起身,没等请安已经被人扶住,四福晋笑道:“咱们两个就免了。昨儿晚上我听刮了一夜的风,料想你不大好过。”

宋知欢笑吟吟道:“多谢关心,无妨。太医说孕期这些疾症都是正常的,虽然给我拿了些安神的丸药,但是碍着孩子没敢用,只能再安胎药中添了些养心的药材,聊胜于无吧。”

四福晋听了也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一面说着闲话,屋子里的西洋落地钟正“哒哒”地响了起来,四福晋拧了拧眉,待一阵响声过去,吩咐画眉道:“你去李格格屋里看看,怎么这个时候都没过来呢?”

正说着,就见李氏面色苍白地被芍药搀扶着过来。她一向是个不服输的人,此时这样不施脂粉又面露疲惫、虚弱至极的样子实在难见。

只是纵然如此,倒是服饰整齐,身上穿着水粉色绣芍药花样的对襟毛领棉褂子,两把头轻轻挽起,簪着一支碧玺花簪,也算别致。耳边红宝石耳坠虽然成色不是最上等,做工却精巧,但这样的首饰却衬得她面色愈发不好看了。

四福晋见了心中一惊,忙命人去扶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氏对着四福晋告了罪,用帕子掩着咳了两声,笑容苦涩,“许是昨日在宫外经了风,身上难受的厉害。”四福晋打发人去请太医,回头不免说了李氏两句,“你这个月份,虽然常言来说该稳当了,但你的胎像本就不好,出去见了风正比旁人厉害。再者若是身上不舒坦,且别过来了,在房里好生歇息。等会儿太医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别有什么不好。”

李氏虚弱地笑着谢过:“妾知道了,谢嫡福晋。”

昨日是四阿哥带着她出宫去京郊的寺庙上拜佛兼赏梅花,本以为月份稳妥了便无碍,不想回来便觉身上不适了。

晚间又正正经经刮了一夜的大风,身边虽有四阿哥,怕打扰早朝也没敢出声,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风止了才略略睡了一会子,这便又到了请安的时候了。

若平日里她自然是可以打发人说一声便不来的,偏生今日是冬月十五,她少不得要亲自过来,又是一番梳洗,本来以她的性子定然是不肯露怯的,但如今身怀有孕,不好动用脂粉,只好从衣着首饰上弥补回来了。

又这样折腾了一番,她的身子便愈发支撑不住了。

四福晋见她面色苍白的样子也是闹心,当下命人扶她往东暖阁炕上歇着,又命人捧了温水来给她。

太医来的不算快却也并不慢,进屋子的步伐沉稳的要命,一步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