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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欢依稀记得自己醉后发了酒疯,她一面慢慢饮着牛乳,一面抬手捏了捏眉间,道:“我恍惚记着醉后事儿,也不大清楚了,应该——没出什么丑吧?”

“倒是没出丑,只是撒娇把福晋的心撒软了。”柔成轻声打趣道:“福晋拉着我问了好些您幼年的事——要不说,您素来就在姑娘们的堆儿里吃得开。”

宋知欢微微拧了拧眉,转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柔成笑了,“今儿倒早,卯时初,再睡会儿?”

“不了,不睡了。”宋知欢轻叹一声,将空着的白瓷小碗放到了柔成手上的小茶盘上,道:“更衣吧,睡得头疼,点一炉百合香来。”

柔成柔顺地答应了一声,起身服侍宋知欢梳妆更衣。

……

自打神兽离宫,四福晋就彻底清闲了起来,不必每日往返与各宫请安,一心扑到了翼遥身上。

这日阳光正好,宋知欢嘱咐柔成和云初将她那些书寻出来晒晒,四福晋打量着有趣儿,也吩咐人将库房里堆得快发毛了的料子寻了出来。

又有健壮的太监将罗汉床抬出来摆到了廊下,翼遥趴在熟悉的海蓝色绣玉兰花锦垫上蹭来蹭去好一会儿,方才满足地一趴到底。

四福晋在一旁慢慢打着扇,见此一笑,道:“这丫头也不知是怎么有了这样刁钻古怪的习惯,偏这垫子还换不得了,前儿说要拆洗拆洗,这丫头哭的啊,让人心都揪得慌。”

“惯的她。”宋知欢轻嗤一声,“就强洗了,她还能如何?”

四福晋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不能如何,只是哭的人心疼。”

正见画眉嘱人小心将各类杂乱丝线寻出来,四福晋转头吩咐道:“去将青庄唤来,让她也过来坐坐。”

宋知欢道:“我以为我算是在屋里待得住的了,不想青庄比我还厉害。”

四福晋摇着扇子看着侍女们小心将各类锦缎取了出来,闻此轻声道:“她素来就是个安静性子,在家时,她也不过每日刺绣针黹,从前倒还和姐姐妹妹们说笑打闹,如今身份有别,更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