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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晋温柔地笑着,宋知欢低头用羹汤,一言不发。

翼遥继续用力在阿玛怀里蹭着,偶尔蹦出:“阿!阿!”这样的字眼来。

四阿哥索性放下调羹抱起了翼遥,笑吟吟逗了逗,对四福晋道:“咱们翼遥学说话倒是快。”

宋知欢嘴角抽抽,非常想告诉四阿哥翼遥只是被乳娘连续教了许久,日日循环听着,自然能跟着说两嗓子。但仔细算来,翼遥小小娃娃,竟是被许多人叫了许久的阿玛了。

四福晋却一心认为是翼遥聪明的缘故,此时闻四阿哥此言,便也笑道:“可不是吗?这翼遥还能分得清人呢,唤妾身便是‘额’,唤她母亲便是‘娘’,只是‘额’还好,若是唤‘娘’——”四福晋忍俊不禁,无奈道:“你那‘凉’呀‘凉’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冷呢!”

四阿哥听得直笑,却也颇为欣慰地将翼遥高高举了一下,“翼遥不愧是阿玛的福星,天资聪颖、钟灵毓秀,也是有了翼遥,阿玛膝下终于不再空虚了。如今李额娘也坏了身孕,再过几个月,翼遥便要添一个弟弟了。”

迷信。

宋知欢饮了口银耳羹,漫不经心地想道:四阿哥这回怕是要失望了。

四福晋见四阿哥对翼遥十分疼爱的样子确实眉开眼笑,正是翼遥的侍女梅子从外头接了牛乳来,要让庄乳娘服侍翼遥用下。

四阿哥放手让乳娘抱走了女儿,自己用了几口羹汤,随意与四福晋说起了李氏的胎,“本以为先头那一场闹得不大好,怕华姝的胎要艰难,不成想如今两个多月了,竟然也稳住了,没传出什么坏消息来。只是华姝害喜的厉害,看着让人心疼,如今也还在卧床安养。”

四福晋笑了笑,道:“也是难为她了,从前脸上还有点肉,如今也瘦的厉害,孩子倒是稳得很,林太医也说,只要母体好生养着,孩子并无大碍。她不是待得住的人,难为她日日躺在床上养着了。也是为了孩子,慈母心怀,咱们外人也体会不到。”

“敏仪这话说得在理。”四阿哥点了点头,道:“华姝那样子,令人见了心疼。”

又对四福晋道:“听华姝说,敏仪你命人送了不少野山参、东阿阿胶一类的滋补品过去,也难为你如此用心了。”

说着,他看了看对面慢悠悠喝着羹汤的宋知欢,又道:“你和华姝、知欢她们相处的倒是不错,当日知欢有孕,你也是十分用心。”

“妾身自认无大优点,只唯真心二字。与人真心相交,自然得人欢喜。”四福晋笑眼弯弯,看向了宋知欢,“妾身与知欢投缘,自然对她用心。”

又道:“不过妾身身为嫡福晋的职责,自然要好生照看有孕的姐妹,这是无可推卸的,若因此得了您的夸奖,那更是不敢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