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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摇了摇头,道:“自打您嫁入宫中,倒是有许多年没见您这任性的样子了。”

“我这不是任性,我是有底气。”四福晋轻哼一声,“乌拉那拉鲜花锦簇,我膝下又有了嫡长子,遥儿养在我身边又深得爷的喜欢,贤淑的名儿传了出去,汗阿玛亦对我赞赏有加,她乌雅氏再不服又能如何呢?”

黄莺看着四福晋这般模样,心中隐隐欣喜又松了口气,这些年在宫中,看着主子被逼着长成了大人模样,她们这些陪伴长大的贴身侍女心中都不好受。

反而如今这样子,更令人欣喜。

不过四福晋却也没骄傲多久就破了功,失笑道:“我果然不是这块材料,便是底气十足也做不出十足的样子。但这样也好,天家儿媳,容不得不骄傲,也不容不得太骄傲。”

短短几句话中透出多少的辛酸,黄莺只觉心中密密麻麻的刺痛又开始了,她抿了抿唇,上前将四福晋搀扶起来的,道:“您不能再多说了,再不入睡,太医来请脉的时候要说了。”

上房已熄了灯,可怜厢房里,翼遥还惨兮兮地背着书。

宋知欢用一下午的时间整理出数不清的关于佞言祸乱的事例出来,命翼遥一日背三篇。

其实以翼遥的记忆力,背这些东西都是很简单的,无奈阿娘心太狠,背出来后背一遍不行,要每个背诵十二遍。

可怜的翼遥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好歹比阿玛少了许多。

然后继续无奈接受命运的折磨。

到底宋知欢说话算数,遍数勾了就叫住了翼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云若则将早早自膳房取来的小点一样样在炕桌上摆好。

膳房做白案的厨子手艺不错,豌豆黄清甜绵软,栗子酥炸得喷香,除了这两样还有应季的花果糕与奶饽饽,四碟子点心摆在桌子上,勾的翼遥眼睛都舍不得动一下。

还是宋知欢打破了安静,为翼遥夹了一块栗子酥,并叮嘱道:“要睡了,炸过的栗子酥太油腻,不许多食。”

翼遥将小脑袋点的飞快,然后拿起筷子吃点心。

在宋知欢含笑却也很危险的神情下,翼遥完美地拾起了礼仪,优雅而不失急切地吃起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