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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欢往后头的靠背上倚了倚,随意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略有些困倦。

柔成见此心中连道不好,忙拉着她道:“主子莫睡,刚才用过膳,就睡了对身子不好。”

云鹤冷静地站了起来,知道自己就要派上用场了。

——一个提神的工具人云鹤。

果然,柔成下一秒便道:“云鹤这几日剑法又精进了,让她为您舞剑,可好?”

“好。”宋知欢略想了想,点了点头。

云鹤于是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走出了屋子,雄赳赳、气昂昂,却也隐隐透着些无奈,可见对此已是习惯了。

众人又出了屋子,婢女仆妇乌央乌央在廊下站着看热闹,云鹤拣了树枝舞起来,即便手中无剑,一节枝条也被她舞出了凛凛如风之感。

众人看的入迷,宋知欢含笑看着,倚着朱红漆的柱子,神情懒散却莫名地引人注目。

众人凝神看着,忽闻一阵萧声隐隐传来,且愈来愈近。

宋知欢心中明了,微微歪头看去,正见辛娘一袭青衣双手持萧缓步而来,一头乌黑长发用巾帕包着,神情安然。萧声如溪水流淌般的清澈,难得不显悲寂苦寒,徐徐流露出一派的清空逍遥来。

云鹤似有似无地含笑看了辛娘一眼,转手换了剑势,顷刻间气势大变,不负方才的干脆凌厉锋芒毕现,变得洒脱灵动起来。

柔成慢慢为宋知欢打着扇,对着辛娘一挥手,笑眯眯点了点头。

辛娘眉眼含笑地回望一下,继续缓步上前。

一曲终了,宋知欢倚着柱子眉眼含笑看向云鹤,一扬下巴,问道:“这树枝子被你如此折磨,还不让人家入土为安?”

众人纷纷循声看那树枝子去,正值一阵风吹过来,那树枝瞬间散如飞灰粉碎开来,也不必入土了,这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