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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仪敏锐地觉出不对来,拧着眉仔细想了想,道:“倒也没用多久,便是前次我与你说过……知欢你怎么了?!”

原来是宋知欢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站不住,有些往后倒的样子。

好在云鹤眼疾手快撑住了,众人忙扶着宋知欢往正堂去。

宋知欢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端着热茶缓着,直到上房的钟表响了起来,她方才回过神儿来,恶狠狠地看向了安氏,道:“你背后的人好有心,这个季节能寻来阿芙蓉,还是怒放着的,真是厉害啊?”

“你——侧福晋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安氏侧过头,咬着牙道。

宋知欢看向敏仪,有气无力道:“那不是什么神药,学名叫罂粟,唐时唤阿芙蓉,外国人用他制鸦片,南方称□□。”见敏仪还没反应过来,便拧了拧眉,道:“这东西,虽可止痛,一时也可健体,但……久食,上瘾。也可使人性情大变乃至只求此物,六亲不认。”

她抿了抿唇,觉着握着的敏仪的手腾地变得冰凉,几乎不忍继续说下去。

“晋朝时有颇为盛行的一物,与此物颇为相近。”

“是什么?”男声从屋外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原来是四贝勒下了朝,正大步往屋里来,面若寒冰,冷意浮现。

宋知欢被云鹤扶着起身,对着四贝勒轻轻欠,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五石散!”

四贝勒猛地拂袖刮掉了靠门处高几上的茗碗瓶花,怒视安氏,“安氏!”

安氏噗通跪在地上,焦急之下不择言辞,“这!这定是侧福晋嫉妒妾身献药有功故意攀扯构陷!妾身对大阿哥一片真心啊!况那太医也看过,说是无碍的!”

偏偏一句太医,彻底让她进了绝路。

四贝勒果然神情动容,转头吩咐:“请太医来。”

安氏隐隐松了口气,却听四贝勒添了一句,“请林太医,备车马,去林太医府上请。”

这可彻底让安氏没了希望,好在……她暗暗摸了摸小腹,紧紧抿着唇,眼中仿佛带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