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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笑道:“男孩的名儿怕阿玛有预备, 没敢取,女孩儿的却看了几个,还没定下来。左不过灵毓、秀泽中选一个。媳妇中意‘永欢’,意头倒好,只是犯了阿娘的名讳。”

“我不忌讳那个。灵毓,秀泽。都是好名字。秀泽的泽是哪个泽?”宋知欢问。

弘晖笑容仍旧温文尔雅:“从水的泽。”

“泽陂九州。与秀泽一比,灵毓虽美,却失了大气了。”宋知欢拈花轻笑,状似随口闲谈般地说道。

弘晖仍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外头自然直说是承万岁爷恩泽的‘泽’。旁人也没阿娘这个刁钻识见。”

“孩子越大越不好玩了,你和你姐姐还是小时候好玩,乖巧听话又有趣,不像现在,大的小的都古板起来了。”宋知欢摇头叹了一声,又瞥到了弘皓,更是大为感叹,当下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小的更不好玩!”

“阿娘这话,仿佛孩子生出来就是玩的一样。”弘晖笑意中透出浅浅的无奈来,挽袖为宋知欢添茶,道:“若是传出去,旁人不定怎么说您呢。”

宋知欢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挺胸抬头仿佛在接受表彰一样,“那又怎样?当初都说好了,生出来,你额娘养,我只负责玩。”

“某人想的可真美啊!”这边她正气焰嚣张着,忽听一道含着浓浓笑意的女声传来,三人回头看去,便见身着鸭蛋青绣姚黄牡丹旗袍的敏仪站在落地罩旁,眉眼含笑,神情姿态中透着些打趣。

宋知欢丝毫没有说大话被抓包的自觉,反而笑道:“我妈说了,只有想得美,才能做得美。”

敏仪完全摒弃了端庄优雅的仪态,抬步慢行,路过宋知欢身边时不忘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宋知欢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额娘坐。”弘晖起身请敏仪在椅子上落座,宋知欢将手头的茶斟了一钟递过去,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回事的管事们走了。”

敏仪痛饮了一钟茶水,然后点了点头,又不忘嘟囔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唠叨磨叽。”

宋知欢撇了撇嘴,“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这一天都老老实实在院子里蹲着,没往你那走,不然头都要疼死。”

刹那间,敏仪眉宇间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状似打趣道:“是呀,你最机灵了。”

她转头看向弘晖,道:“林先生今儿给你媳妇请脉了,他回我时候说产期不过这两日了,你多陪陪徽音,免得她害怕,孕中女子总是多思的。好在给你的月芝是个省事的,你房里也平静,没闹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情来。”

弘晖正色点头应声:“儿子知道了。额娘教导过赐下的人,自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