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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算,这府里就更加冷清了。

宋知欢素来是最能坐得住的人,会上门找她的这几个人都没了消息,她就老老实实窝在自己院子里喝茶嗑瓜子,嗑瓜子多了上火,于是用她甜白釉绘彩的盏子就变成了小玻璃壶,各样顶级茶叶也变成了菊花,反正就是死活不出门运动。

这日实在是柔成看不过眼了,拿新做的一件羽纱面青哆罗呢里子狐毛滚边的厚斗篷把她裹严实了,戴上大毛领子,兜上风帽,确保已经裹得放到宋母面前都认不出了,保证一丝风都透不过,方才推着人出了院子,催促着往花园里去。

这个时节,往日繁花绚烂的花园里也是一片的萧条景象。

宋知欢蔫嗒嗒地被柔成扶着走,一心想念自己的高床软枕云锦被、米糕果茶桂花糖。

柔成在一旁看的很是无奈,只能尽力找些有意思的话题和她说着,后头四五个丫头仆妇跟着,均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这位主儿入秋以来难得出来遛遛,就出了什么意外。

就这样慢慢走着,漫无目的的,不知走到了何处,忽地见到一处院落装扮的张灯结彩,朱漆门上挂着红绸子,张灯结彩很是繁华。

门前两株梅树此时不是开花的季节,却也以细绸扎出花朵挂在上面,实在不像敏仪素来的作风,却也能彰显出雍亲王府对这一桩婚事的看重。

这院落门上挂着的匾额上书“暗香疏影阁”,宋知欢凝神看了半晌,然后微微拧了拧眉,面色认真:“这名字好——长啊。”

柔成忍俊不禁,“‘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听闻年侧福晋闺名‘琼葩’,有梅花之意,所以院落取名‘暗香疏影阁’,又遍植梅花,这都是王爷的吩咐。”

宋知欢摇了摇头,叹道:“你说这住也梅花,名也梅花,也不晕乎。”又静默半刻,还是忍不住对柔成感慨道:“咱们王爷这会子倒是不当‘被抢的良家男子’了。”

“主子休要胡言。”柔成嗔了她一声,然后轻声道:“多大的人了,嘴里还是这样不知轻重。”

“我这不过是和你念叨念叨嘛。”宋知欢随口回了柔成一句,又往四周看了看,一时陷入了方向的纠结中,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东西来。

柔成俨然是非常了解她的,将自己的荷包解下,从里头翻出一枚同前来默默递给宋知欢。

宋知欢非常感动泪眼婆娑地看向柔成,柔成默默沉思半晌,拉着宋知欢换了个背风的方向,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风吹不到宋知欢的眼睛了,方才满意道:“好了,您扔吧。”然后到底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以后再不可夜里点灯看话本子了,对眼睛不好。”

宋知欢默默抬手揉了揉自己因为努力眨巴而有些酸涩的眼睛,悄咪咪瞪了柔成一下,捏着铜钱连仍两下,然后择了个方向大步流星走过去。

柔成连忙追上,也不知何处惹了小祖宗不快,好在宋知欢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又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