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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出奇的冷,暗香疏影阁的正堂里众人东西归坐,敏仪和雍亲王坐在上首,每一个都出奇的沉默。

但一样的沉默、万种的风情,雍亲王是面色阴沉的能吓哭小孩,敏仪是根本就不想说话。

华姝斜坐于西下首,手中握着一串檀木念珠,眼眸微阖,似笑非笑;宋知欢迷迷瞪瞪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困倦;宁馨手中同样握着念珠,口中过的经文,面容神情一样的冷淡;兰珈手中亦是念珠一串,但比之宁馨和华姝,她的面容便又要温和慈悲许多,若是细细听,她口中的经文也比宁馨拗口;忘忧坐在那里,已然神游天外,兀自发呆;青庄则轻轻靠在椅背上,身上披着件厚厚五福盈门暗纹灰鼠披风,面上脂粉未施,显得有些苍白。

打破安静的是宋知欢,只听她吩咐道:“人呢?添个炭盆子来,多冷的天儿,连个炭盆子都没有,做事是有多不周全!换热茶来,坐了半日,都是冷茶,是什么规矩!”

雍亲王一皱眉就要开口,却被敏仪一下按住了他随意放在几上的手,只听敏仪对柔成道:“哄哄你主子,午睡没睡好正闹脾气呢吧?”

又唤了这屋里的下人,也是轻轻拧眉,自有一番威严端庄:“你们也是,一屋子主子坐着,好歹细心些。”

那被留在外头的小丫头慌里慌张脸色煞白地答应了一声,拔腿就跑了出去。

敏仪见此,眉头拧的愈发重了,口中低喃道:“什么规矩。”

雍亲王淡淡扫了那小丫头出去的背影一眼,暗道一声:没规矩。

耳房里女子的哭喊声不断,敏仪听得心烦,直接命黄莺:“去告诉年侧福晋,这会子生孩子最要紧的节省力气,况且她这孩子才七个多月,早产又难产,比之足月产更艰难,她若这会子把力气都喊完了,就没那个力气来生了。”

又道:“快回去开库房,我记得我库房里有一支百年野山参,切片取来。”

画眉、黄莺两个连声答应,各自去了。

雍亲王略带赞赏地看了敏仪一眼,回过头去继续拈他的主子。

折腾了大半日,年氏艰难地产下一个又瘦又小的小格格,抱在怀里轻飘飘,小猴子似的。

雍亲王脸色当即难看了起来,等林先生会完话,便更难看了,也没抱抱孩子,甩袖就走了。

留下女人们面面相觑,本来起身欲走,忽然一个稳婆双手是血地冲了进来,噗通往地上一跪:“福晋!不好了!年侧福晋血崩了!”

宋知欢心一惊,柔成忙握住她的手,那边林先生也顾不住了,唤了医女来,二人奔向耳房,预备为年氏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