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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吧——”宋知欢知道敏仪的意思,心里细细寻思寻思,道:“华姝是分得清主次的人,弘时又是个软和宽厚的性子,一心扑在医书上,不会和他媳妇计较。韵姐儿……她对弘时或许有心思,却绝不是心机深厚秉性阴沉之人,不是难事。”

“我看未必啊。”敏仪叹了一声,“且看着吧,但愿董鄂氏能有些是非黑白之观,莫要真与年氏投契了。说来,晖儿屋里的田氏也有了好消息,徽音是个聪明人。”

宋知欢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敏仪的话有理,只是口中叹道:“又如何不是这世道逼得她聪明呢?”

敏仪听了长长叹息,又道:“不说这事儿了,这些日子叹的气太多了。”

宋知欢说的不准,玉芍轩和葳蕤苑中间的婆媳大战一触即发,今儿是董鄂氏称病未向华姝请安,明儿是华姝赐下一名美婢给弘时,弘时在里头夹着,两边难看。

今儿劝劝华姝,华姝气急了就说弘时娶了媳妇忘了娘;明儿劝劝媳妇,董鄂氏的眼泪珠子断了线一样的砸出来,哭着控诉他不分黑白是非,二人正是两情依依彼此情浓的时候,董鄂氏又以弱势人,弘时也不好过分苛责她。

至于怪华姝?

怕是他这小子忘了死字怎么写了。

反正弘时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偶然弘晖与宋知欢提起,带着感叹地口吻道:“娶妻不贤,为祸家宅啊。”

宋知欢看着他直笑,直道:“这下子知道该对你媳妇好了吧?”

弘晖淡定一笑,对宋知欢道:“满京城谁不知儿疼媳妇呢?”

“那倒也是。只是可怜了你三弟,夹在老娘和媳妇之间,苦不堪言啊!”宋知欢啧啧两声,道。

弘晖倒是对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门儿清,当即道:“李额娘做事是有分寸的。”

宋知欢对这个倒是有点明白了,一面在心中感慨宋母的宅斗集训班,一面慢慢道:“若董鄂氏真惹了华姝不快,她大可以在外面挑选一名出身清白、品貌上佳的女子与弘时为妾,良妾和侍女出身自然是不同的。”

“您看,您这不是明白吗。”弘晖慢慢笑道:“若是三弟妹真有心和李额娘搞好关系,李额娘赐下侍女当日她便该去玉芍轩赔罪,然后殷勤侍奉,自然有李额娘对她另眼相看的一日。”

“可惜啊,她是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心性。”宋知欢轻嗤一声,“你额娘还命人悄悄给她出过主意呢,华姝抹不下脸来提醒来,青庄可没拐弯抹角地说话,倒是她自己,咬着牙活受罪。”

弘晖笑笑没说话,宋知欢难得拿到了宅斗能手的光环,也有些管不住嘴,“倒是和年氏,她是越走越近,她们两个秉性相投,虽有辈分妨碍,却不耽搁她们交心。从此这两座雍亲王府里的孤岛,可算是找到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