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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遥进宫请安的时候见了便笑,直道:“这两年妹妹在外,可把阿娘您给想坏了。”

宋知欢叹了一声,“骨肉分离,能不想吗?”

又道:“想来是你额娘那里有事,大早上让人来叮嘱我不必过去,你又这么快过来了。”

翼遥笑了一声,道:“内务府的人在那边请示整顿宫室之事呢。女儿在那坐着也是碍眼,没一会儿就过来了。额娘吩咐,等晌午过去用膳,虽不过吃些个素斋,咱们娘三也有意思。”

宋知欢于是笑了一声,答应了。

但这饭也没吃成,这边膳食刚摆上,皇帝便到了。

一进屋子,先让众人免了礼,又将一串玛瑙手珠儿递给翼遥,笑着道:“这是你十三皇叔送你的,说谢你送他的那个荷包。”

翼遥略带羞赧地笑了笑,道:“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玩意儿,哪里当得十三皇叔的礼。”

“他给你的就收着吧,也是贺你晋了固伦。方才你过去请安时候,张廷玉几个大臣和你十三皇叔都在,也不好叫你进去。他听了通传的声儿,就非得把这手珠儿给你。”皇帝细细打量女儿,见翼遥身着石青色灰鼠袍子,倒是不打眼儿,却是这样的颜色更衬气色,一圈儿雪白的毛领衬着颈子,面色红润,可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

当下笑道:“阿玛总想着要把天下好东西都给你,如今封了固伦公主,咱们遥儿可是宗室里数一数二的尊贵了。文渊待你还好吧?婆母可难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告诉阿玛,阿玛给你做主。”

这话皇帝这些年说过不知多少回了,翼遥如常答了,只道:“额附待女儿极好,婆母也好,小姑子还吃过女儿醋呢!阿玛您就尽管放心吧。”

又请皇帝坐下,她亲自挽袖给皇帝盛了汤,道:“贺阿玛大喜。”

“都多久了。”皇帝在翼遥额上轻轻敲了敲,却也端起汤碗慢慢饮着,一面道:“遥儿快坐,御膳房的素斋做的很有滋味,你快尝尝。”

敏仪与宋知欢在一旁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也都面带微笑。

受宠的公主与不受宠的区别大着呢,只说同样是新帝之女,当日还未曾晋封,翼遥府上便比和玉热闹不少,如今差别更是拉出来了。

一时膳食用毕,众人在炕上坐着饮消食茶,皇帝也放下了政务,在在这边坐了半日,直到天色发昏,宫门即将落锁了,翼遥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