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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翼遥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并不多,简单的六艺,是当年我与兄长一处修习的,虽场地之限,我却也将能教给她的都教给她了。

后来有了修婉,那丫头的性子太过活泼,有些像欢姐,却又不大像欢姐。

洒脱自然之态合该是我道之徒,她却一心念那四大皆空的秃头和尚之道,实在太过愚钝。

好在她天资聪颖,四皇子对她也无太多期望束缚,我便将自己所有所能皆传授给她。

她的性子一部分像欢姐,却又有太多的地方不像欢姐。

欢姐当年习轻剑,因为长剑来去凛凛如风,身姿潇洒有脱俗之姿。

而修婉……也罢,那丫头的奇思妙想也是气人,好在她想要该换武器之时重剑已摸到门道,倒是省了一场争端。

若修婉在我这里习了那所谓的开山斧、混金铛,我倒没什么,只怕欢姐要气坏了。

后来翼遥和修婉一个个的出嫁了,修婉远嫁那年,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连绵远去的车队,只觉心中空落落的。

我知道,是我修行不够,不够洒脱平常。

只是我如今却又有些迷茫,若我真做到洒脱自在,对亲人远去无动于衷,那我究竟是得道了,还是无情了?

我打坐静思一夜,第二日难得放纵,未早起功课。

庭前黄花开遍,我舞剑一场,雅音沉默在旁,待青锋入鞘,雅音一面将拧湿的巾帕奉上,一面笑着道:“主子今日身子较从前洒脱不少。”

“是吧。”我应了一声,抬眸看她,眉眼间隐约透出几分笑意来。

雅音见了仿佛十分吃惊,却也一笑,眼圈儿莫名酸涩。

我静静垂眸,心内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