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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她急的要命,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吃了,果然如我想的:无甚大用。

看着那妮子急的直跺脚,眼泪珠子不停地淌着,我又心软了,自己悄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说:“好的,生死在天!”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宋知欢带着哭腔呜呜地说着,一面直摇头。

太后和她互相依靠着,在榻前哭的跟死了亲娘似的。

这话实在是不该我来想的,只是或许人之将死,心就野了,我竟然莫名觉着好笑,又有些欣慰。

一旁的帝后也眼圈微红,恭娴公主赶回宫来眼含热泪地盯着我只看,我竟觉心里万分温暖熨帖:我这活了一生,人说我膝下空荡五福,其实又有谁比我更有福气呢?

等闲哪个人死了,能让帝后含泪,能让长公主伤心?

不过是我罢了。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原本吊着我的那桩事了了,我便觉着力不从心起来,先拍了拍那野妮子和格格,再对帝后与公主笑道:“人这一生,生死富贵由命在天。我这些年享了不少福,也是一等一的有福之人了!你们又何必伤心呢?”

这话说完,我自觉自己形象在三个小的心里一定拔高不少,想来此时他们定然觉得他们刘额娘是个心胸豁达、眼界开阔之人。

然而还没来得及得意洋洋,那野妮子就恶狠狠地瞪了过来,“说什么呢你?今儿我们在这儿,阎王来了也不能把人带走!”

又说大话。

我心中好笑,摇了摇头,想打趣她两句,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哼哈两声,也是有气无力的。

原来不知何时,我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我这般,殿内众人更是受不住了,我极为艰难地抬手,想给格格抹抹眼泪儿,告诉她:您哭的奴婢心疼。那野妮子就不配了,在外头逍遥那么多年,也不记挂着我。

这样想着,手举到半空,忽地气就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