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两百章

眼前的青年和刚才听到自己没被剑气所伤时候一样,眉宇之间折痕渐起,甚至比之前时候更甚。

“……”

怎么?我不出点儿事你还高兴不起来是吗?

【宿主,他在用妖丹测你的体质。一般吸收妖丹都会有排斥反应,你没有反应是因为你只有灵魂,肉身只是个寄居的躯壳,于你来说并无影响,所以他才会觉得奇怪。】

【那他会不会发现什么?】

在修真界最忌讳的就是夺舍,白穗这个情况虽然并不是夺舍,可陆九洲若是知道这身体不是她的定然会把她当成抢占别人身体的邪祟处置了。

【不会,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世界意识,天道之外的存在。你不会受到书中设定剧情的影响,哪怕他们之后飞升了也不可能觉察到分毫。】

听到888这么说了之后白穗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抬眸看向了眼前眉头紧皱的青年。

“陆道友,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和那魅魔周旋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而且大晚上的在外面怪慎人的。”

“等一下。”

陆九洲唤住了白穗,然后将天昭递到了她的手边。

“白姑娘,可否再拔一次?”

“我想确认一件事。”

也不知道剑修天生固执还是陆九洲死脑筋。

白穗看着他没个答案不罢休的样子边知道若是她不照办可能今晚就算回去了也没法睡个安稳觉了。

“行吧,不过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啊。要是还得不出什么结论了也不许再让我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折腾我了。”

她见陆九洲颔首答应了自己,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放在了天昭的剑柄上。

因为陆九洲让她拔的,得了主人允许之后天昭不会对她有什么排斥。

然而允许拔和能不能拔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没有一点灵力修为的人直接去拔一把神兵,受到剑气侵蚀筋脉寸断都有可能。

先前陆九洲将大半剑气给抵消了,白穗或许还能承受。

此时这样赤手去拔,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他的本命灵剑,切断剑气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不是他的剑,这么近的距离他也有足够把握护住白穗。

只不过他想看看,看看这一次白穗是否依旧毫发无伤。

白穗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天昭上,她的手放在了剑柄,因为知道这剑的威力,再拔之前她分外紧张。

应该没事的,888说了这剑伤不了她。

她这么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天昭给从剑鞘里生生拔了出来。

“哗啦”一下,冷冽的寒光映照在了她的眉眼。

在白穗拔出剑的瞬间,剑气从剑刃而走,宛若流光,黑夜也亮如白昼。

随即不远处“轰隆”一声传来,几棵树木被拦腰砍断,骤然倒在了地上。

惊得周围飞鸟四散而逃,尘土飞扬。

陆九洲目光灼灼,深深地注视着白穗良久。

而后伸手将天昭接过送入了剑鞘之中。

白穗被看得很不自在,抬起手挠了挠面颊。

“那个,我不是故意搞破坏的,是你的剑先动的手。”

“我没有怪你。”

月色之下青年的身影在光影间显得更加静谧,说话的时候声音也轻,像是混在了夜风里。

“相反的我该谢谢你让我确认了一件事——”

“你是个天生剑修。”

陆九洲瞧见了一愣,他这人有些强迫症,下意识想要伸手去帮她系好。

然而还没来得及抬手便意识到这样不大好,于是指尖微动,掐着诀准备用术法帮其纠正。

“……白穗姑娘。”

他的诀还没掐完,一直在白穗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少年等了许久,这才找到了道谢的时机。

和陆九洲的温润如玉不同,沉翎就算脸色苍白一脸病容也无法遮掩他眉宇之间的艳色。

白穗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明明眼前人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却总让人觉得有一股摄人心魂的妖冶感。

他轻声唤了白穗一声,等到白穗注意到了他之后这才慢慢走了过来。

“陆师兄。”

沉翎有些局促地朝着陆九洲所在方向微微颔首。

后者从刚才过来观战时候便听到了关于白穗应战的闲言碎语。

也知道白穗是因为沉翎被同门弟子为难,看不惯这才毛遂自荐上去比试的。

想到这里陆九洲顿了顿,余光往白穗那绑的乱七八糟的发带看了一眼,强忍着想上手整理的冲动。

他薄唇抿着,低头轻声与白穗说道。

“你们先聊,我先去紫竹林那边等你,你结束了之后记得过来,我带你去宗主那里测灵根。”

陆九洲不说,白穗都要把自己这一次上昆山是为了测灵根拜师学艺的事情给忘了。

“哦哦好的,劳烦师兄了,我和这位同门聊完就过来找你。”

沉翎并不害怕陆九洲,相反的陆九洲和其他喜欢调侃或者捉弄他的师兄们不同,还很是照顾他。

只是青年和他不一样,对方是天之骄子,宗主亲传。

他每一次和陆九洲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觉得自惭形秽,更不知道该如何交谈,浑身都不自在。

因此等到陆九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后,少年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白姑娘,我是沉翎,是玉溪峰玉溪真人门下的弟子。”

“刚才谢谢你为我解围……”

沉翎的性格和原文描写的一样,敏感自卑又腼腆,他不擅与人交流,就连说话的时候和白穗视线撞上之后都会下意识躲闪。

然而这样的行为并不礼貌,尤其是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因此少年咬了咬唇,竭力不让自己避开白穗的眼睛。

“你,你没受伤吧?”

“啊没有没有,我刚才就是体力不支虚脱了下而已,身上并没有什么伤。”